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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猝死的旅客

当天晚上,大概十二点半的时候,我正想洗洗睡,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隔壁的美女住客。

从猫眼里看出去,我发现她神色惊慌,不断地往身后看,可她身后什么都没有。我觉得奇怪,于是打开门。

“有事吗?”我问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下巴的美人痣上。

她的脸真的很像那个女主播琦琦,可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我屋里好像有人。”美女犹豫着说道:“你,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我有些愕然,仔细一看,她身上只是穿着吊带睡裙。薄纱睡裙下,事业线若隐若现。我立即将目光移开,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于是我抄起门口的拖把,壮了壮胆儿,冲进隔壁开着的门里。

里头的房间格局跟民国时候的小住家差不多,而且一般的妓女接客也是要两间房的,外间是跟客人喝酒吃饭的地方,里头一间是卧室,还有个小独立卫生间。客厅的灯亮着,只有一间小卧室跟一个卫生间,一览无余,没有人。

我挠了挠头,回头一看,她正站在门口探头看着我。

“没人啊,”我说道:“据我观察,门窗都没有撬开的痕迹,没有人从外头闯入过。”

在美女面前,我开启了故弄玄虚的装逼模式:“况且,我们客栈很安全的,楼下有报警装置,我跟胡叛都住在楼梯口,有动静我们俩会先听到。”

“真的吗?我,我怎么觉得还在卧室里。”美女害怕地指了指卧室。

我走进去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任何人影,倒是瞥见了她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看上去是一张艺术写真照,然而脸却变成了个边缘参差不齐的洞:已经被抠掉了,像是指甲硬生生挖下来的。

我正觉得纳闷,旅行居然还带着什么照片。

我就见她挪到卧室门口,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今晚我能跟你换房间住吗?”

“换房间?”我吃惊道。然而正当我想拒绝的时候,她却迅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包,仿佛怕我拒绝一般,飞速跑回我屋里。

我有点尴尬,一种很微妙的心态看着女孩干净的床铺。算了,换房间也就换吧,一晚上的事儿。于是我关门的时候,再度检查了一下她的房间各处。

门窗确实没有撬开的痕迹,门锁什么的也没坏,不太可能有人闯进来过。屋子里一切井然有序,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有人潜伏在屋里。

我躺到女孩的床上,伸手拿过一旁床头柜上的照片,琢磨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毁照片。

此时,我将照片翻过来,看到相框后头贴着一张白色标签纸:林沫沫,2015年11月。

也许是这照片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吧,我这样想着,困意袭来,转身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还算踏实,但是一大清早,我便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吵醒。

我打了个呵欠起身,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声。

出什么事了?我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准备回我的房间。我估计按照这个时间来说,女孩应该是起床了。于是我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开门。我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钥匙装在身上,便上前开了锁,推开房门。

“美女?起来了没?我进来了啊!”我嚷道。

然而屋子里没有回音,一股冷风从阳台的窗户吹了进来。

我走进小客厅,发现阳台窗户居然大开着,我放在桌上的水杯不知怎么被丢在了地上。幸亏是塑料的,倒是没碎。

卧室的门也开着,美女不在里面。然而我的卧室却一团乱,被子枕头丢被丢在地上,仿佛经过了一场打斗一般。

我有些茫然,推开卫生间的门看了看,也没人。

此时,楼下的警笛声跟吵闹声顿时让我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于是我立即冲到阳台跟前往下一看,只见楼下拉起了警戒线,一个女的脸朝下摔在地上,身下一滩血,看来是已经死了。

然而当我看清了那女的身上的睡衣,我不由打了个冷战:是林沫沫?!

此时,警察开始疏散人群,有俩穿着白大褂仿佛法医一样的人上前拍照,并将尸体翻转了过来。

当他们转过那尸体,我差点儿吐了出来。

林沫沫的脸已经摔得稀巴烂了,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这才是二楼,二楼能把脸摔成这样?

我站在阳台上愣了半天,没多会儿,有人敲了敲我开着的房门,才将我从愣神儿状态里扯了回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跟一便衣走了进来。

我一看那便衣,立即认出来了。这不特么的——厉少卿么。

“你怎么在这屋里?”厉少卿皱眉问道。

“对啊,怎么——我住隔壁!昨晚这里的住客告诉我说,屋里有人,要我跟她换了住,我就换了。”想起林沫沫,我顿时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警察怀疑是我杀的人?

“有目击证人说,林沫沫是早上五点从你这窗户边儿跳下去的。哦,或者说是被人推下去的,因为楼下有人听到她在大吵大闹,仿佛是很害怕。”厉少卿犀利的眼神盯着我。

“这,这不是我干的啊!我晚上不在我屋里!她非要跟我换房间!”我连忙摆手道。

“有人证明么?”那警察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我说道:“谁深更半夜看我们俩换房间!”

“嗯,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警察冷冷说道。

我顿时头皮发麻,心想完蛋,这回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这真不是我干的,她说她屋子里有人,要跟我换房间睡,我才答应交换。我一晚上都在她房间里,不在我自己房间里啊!”我再度辩解道。

“那你也得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警察冷冷说道:“如果你没有做什么,我们会查清楚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厉少卿和那警察下了楼,然而一路上大街上围观人群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了,仿佛在看变态一样。

到了警察局,负责案子的警察一致怀疑我强奸未遂失手杀人,因为附近的老居民住户,一个老太太早上起来浇花,听到林沫沫在阳台大喊“不要”。警察说肯定是我动手动脚,结果人家女孩不乐意,我就失手将女孩推了下去。

我赶紧重复昨天晚上的事儿来自证清白,说根本不知道这事儿。然而警察不信,取我什么DNA样本来检测。

在警局办公室等检测结果的时候,我说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最后说累了,慢慢停了下来。

等停下之后,我感觉斜对面有人一直盯着我看,于是扭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长大褂,留着山羊胡子的瘦老头儿面色凝重地看着我。

我瞧他那样儿好像也是被抓的,不由苦笑一声:“真冤啊我。你这是?”

老头摇头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我看你这性命堪忧啊。小心些吧年轻人!就算能回去,你那屋也别住了,搬远点,去寺庙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我听他这话后愣了片刻,虽然没听懂他前半句,但是明白了后半句:“你相信我不是变态色魔?”

老头点了点头:“嗯。”

我们正说到这里,老头就被一警察带走了。这警察边走边说:“我说您老总在那天桥下骗人干啥,这都进出我们这儿多少次了。”

是个神棍?我心中暗想,多看了那老头几眼。

此时,负责林沫沫案子的警察走了过来,嫌弃地冷哼一声:“你先回去吧,但是不能出远门,有什么事情我们会找你来配合调查!”

我如蒙大赦,冷哼道:“我就说不是我干的!什么警察啊!”

等我坐地铁回到花驿客栈门口,走上楼之后,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林沫沫住过的房间门。想起昨晚她还跟我说话,今天一早就死于非命,心中浮动着一种不真实感。

我开了电脑,跟往常一样收拾了一下屋里,玩了会儿LOL,却总不能专心,被喷坑队友。忙活了大半天,到了傍晚,于是我关了游戏躺在床上,思索林沫沫的事儿。警察那意思好像屋里除了我们俩的痕迹之外,没有其他人进出过,我是重点怀疑对象。

如果没有别人进出,那多半就是林沫沫自己吓自己,梦游或者幻觉导致坠楼的意外事故罢了。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被风吹动的白纱窗帘,很快地便迷迷糊糊想睡。但是在睡觉之前,我又想起花驿客栈里藏着一些女鬼,所以这些女鬼不会就是吓得林沫沫跳楼的吧?但是这也不对,她们从来不害人,其他住客住在这里连生病都没有,怎么可能就死了一个林沫沫呢?说起来胡叛似乎也没怎么管我的事儿,这没良心的小子……

似梦似醒之间,我突然觉得风好像小了一些。而在眼皮将要合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觉得窗外有个人正透过白纱窗帘看着我。

这感觉让我陡然警醒,立即睁开眼睛。

然而当我睁大眼睛再往外看的时候,却发现起起伏伏的窗帘外空无一人,有的只是稀疏的树影映照在白纱窗帘上。

房间里只开了壁灯,掀开帘子之后,我瞧见我的脸映在窗户上。

我往楼下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于是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出入了一趟警察局精神紧张罢了。

可正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浮在窗户上我的脸居然没有随着我的动作而移动,仿佛是被固定在上面,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我揉了揉眼睛细看,却又觉得窗户上仿佛浮着一层白色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

就在我头皮发麻的时候,我身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立即回过头去,走到床头柜跟前拿起手机看了看。原来是一则短信,收件人不详。

我以为是垃圾短信,本想删除,然而还是打开看了看。这一看,我更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这是一则彩信,发来的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拍的居然就是我从窗户往外看的那一幕!

我立即跑到窗户跟前,掀开帘子往外看。对面是别家商铺的阳台,窗户黑着拉着窗帘。

于是我继续将图片翻了下去,再一看发信时间又是一愣:1923年4月28日。

1923年的今天?

我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有我自己的照片,我会以为这信息是系统数据出现错误发来的。

我想了想,回复了过去:你是谁?

然而对方半天没回。我盯着屏幕半晌,刚想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短信铃声再度响起。

我打开短信,只见依然是一张彩色照片。

可看了这照片之后,我差点儿吓尿!照片上是一个无脸的长发女人,背景黑漆漆的,脸上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我惊吓之余赶紧关了手机,将屋里的灯打开,看着对面的楼,心想难道凶手住在对面,是他故意发来吓唬我?

可是对面是一家咖啡店,这几天店老板老家出事,人家打烊了好几天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住。

我定了定神儿再度躺床上去,心想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对面是不是还真住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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