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水貌似很深,如果这张小王的摸到不是巧合的话。
好像有一点不通,对方真是老油条,为啥不在我之前急速下手先摸到大王呢?
或者说他跟我一样?不是对想要的牌都能认出来?大王让我捷足先登了?
“咱们手里是大王,他刚才摸的是小王!”我跟霜桃花及时汇报。
事情到了这里,暗流涌动,周围看热闹的要是看出来门道,一定会屏住呼吸跟当事者一样紧张。
我从来没这么吊心的参与赌宝,这会,我不但憋了一头汗的要找老K,更是顺眼看一圈,便能从周围人的反应中猜测几分,谁的水深浅。
这一圈看下来,我感觉的到,今天来的,有一半是油条。
老K老K,四个老K。
我要想一个,赶紧拿到。
最好想两个,全部拿到,这样对方哪怕也拿到一副牌里四个老K的另外两个,也会因为小王跟大王一牌之差而输给我们。
所以,我必须拿到两个老K。
这是我丢了小王,失去最初设计的牌组而想到的第二次稳妥赢下的新牌组。
可是我根本,小时候啊,有年头的记忆,想的前提是脑子里有,我脑子里好像就认识大王,记得点小王,余下的啥都压根不知道,我上哪想去?
我想不出来,对方确已经摸了第二块牌,我额头汗珠子开始往下淌,对方这是胸有成竹?对方会不会这牌就是选的一张老K?
霜桃花到底是个头,见我没反应,并不慌张,“我来吧!”
“我只能帮你到这!”我不敢替她乱做主了。
我看霜桃花这次来,真是全靠现场赌运气,我帮不上了,她摸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竟然随手摸回来一块,这块就是对方摸回去第二块的下一块。
就在络腮胡子很快要摸走第三块选牌的时候,霜桃花几乎半秒之后即刻伸出手,摸到了对方选中的那块牌又紧接着下一块。
可是就是这个动作,我好像看懂了什么。
霜桃花的手跟对方的手擦了一下,很快擦完,双方都码回自己的牌。
要不是络腮胡子脸上的肌肉有那么微微一动,我不会多心,他对霜桃花笑了。
霜桃花玉手一碰,就勾引到了对手?
哎呀我去,霜桃花会不会就是个绝色烂桃花?她这次来就是准备好了赌加上卖美色?要是没遇到我帮忙,根本就做好了能赌赢则罢,赌不赢,最后赢家无论是谁,她都会出卖美色从赢家手里还是最终得到要的帝王金?
中间加上一个我,只不过是多卖一次身体?
我不敢想不敢想,要是这样,今个的帝王金究竟真面目是什么?值得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出卖身体?
按照规矩,最终得主产生,当众开货。
所以好些人输惨了不走,也是等着最后一饱眼福吧,毕竟砸了空钱,最不济买个见识见识东西也挽回些损失。
牌各自摸到,很快会彻底定下买主,我感觉赌的这真是心脏,心脏跳的小腿肚子都跟着抽,刺激,真他奶奶的刺激。
牌一掀开。
我傻眼了!
络腮胡子:小王,老K,老K!
霜桃花:大王,老K,老K!
络腮胡子的水从摸到小王就被我隐隐觉出来不浅,可是霜桃花呢?
难道真是巧合?因为霜桃花最后两块牌根本就没选,全是摸的对方摸到的紧接着下一块啊!
事情蹊跷起来,可是接下来的开货环节,容不得我逗留在这段多想。
大家跟着三爷走到13号偏洞,偏洞内地窖门被三爷打开,有人下地窖,很快从地窖里搬出来这样物件。
我的个乖乖,这东西被人搬出来这一路往外抬,就散着暗赤的金泽芒,人挤人,直到被抬到了赌宝场中央大桌上,这么一摆。
值了,要说为了这样一宝,卖色,值!
这块帝王金是群女托画雕。
一群,目测十几个宫女,半跪,双手举头,共同托起一番横卷画,而这幅画上画的是竟然正是这个雕本身,也就是说,画的内容本身也是一群宫女托画的画面。
雕中画,画中雕!
整个物件半人多高,双人环抱宽度,通体都是暗色赤金。
这东西,这个价码赌到,绝对赚大了,先说这东西的料,看抬出来几个本村汉子的吃力劲儿,不会是空心的,当然我也不敢说是纯实心,要说这么大一块纯金,究竟多重,没想过,没估么过。
再者,这东西的内容,诡异中透着神秘,我没说完,为啥说诡异,这群宫女的面容表情,全部都是受了酷刑的凄惨样儿,可是你仔细看,又像是在笑,神秘自然不必说,雕中画,画中雕,这是什么格局?
第三,雕功,画技,细看吓一跳,简直是鬼斧神工,雕上的宫女薄纱衫,跟金箔打造的蝉翅一般,宫女脸上的表情,那简直就是活的,画呢,画上把雕的这些用平面显示的立体效果淋漓尽致。
要说,为了跟霜桃花一夜快活不要命,我值,要说,霜桃花为了得到这样一件神迹宝,跟我,跟络腮胡子,就他妈的跟谁,也值!
我现在感觉这场赌宝,亏的反倒是三爷了!
这东西,我们为啥不自己留着?棺匣村这几年倒卖过不少硬物件,有钱,这东西换成钱,亏了。
看过这么多场赌宝,今个,我上心了,遇到两样抓心挠肺都想占为己有的,一是霜桃花,二,就是这帝王金宫女托画雕中画。
马上,人流中分成两拨,第一拨还围着帝王金啧啧呢,第二拨应该是反应快的,都围上霜桃花了,我很快被这群人几乎挤成肉饼,要不是猫着腰从一汉子裤裆下钻出来,奶奶的,今晚估计都没个囫囵身子跟霜桃花兑现承诺。
这帮人问霜桃花转手卖的价码,霜桃花虽说第一次来赌宝场,但我看出来了,是个混的小丫头,机灵的很,一边给这帮人喊着价码,一边摆手让一块来的手下守着货。
霜桃花很聪明,价格是喊了,但是喊得只是转手的底价,抛下这个底价,让这帮人傻乎乎的挨个继续往上报,她就等着报到最后,捡着最高价格的接茬。
但是我感觉霜桃花并无心倒卖这个帝王金,我说不上来,感觉吧。
接着霜桃花底价继续往上喊的这群人很快被霜桃花手下一黑脸汉子管理起来,霜桃花则抽身离开,纵身跃到压货的大桌,命令其余人赶紧装货,走人。
他们是有备而来,包的包,捆绑的捆绑,最后用几根棍子撑在帝王金下头,抬起来。
我他妈的看啥子热闹,一拍脑门子,我连她电话都没留,这人一走,我上哪找去,于是跟着要离开赌宝场的霜桃花一行,可是跟着她的人很多,纷纷拥拥,我怎么都靠近不上。
我只能跟在浩浩荡荡的人流中往前挤。
顿时整个棺材山山顶,从赌宝场出口出来我们这帮人。
霜桃花一行在最前头,往山下走,我们跟在后头,整座山热闹的跟谁娶亲似得。
妈的,咋忘记了,我干嘛挤山路跟他们抢,我可以直接走野草丛,截到霜桃花跟前。
想到便即刻猫腰一头扎进草丛,奶奶的,我们棺材山死人养的地肥,这山草可跟扎进土里的硬柴火一样,我捂着裤裆在里头钻,等到好不容易刚好截到霜桃花,脸上已经挂了不少彩,火辣辣的生疼。
霜桃花冷冷看了我一眼,我断定这丫头一定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告诉我,不认识我,过河拆桥!
我横在山路中央,双手插腰,“嗨,我们这山很灵,说话不算数,回头小心……”我是想说些咒话的,可不忍心,霜桃花一张脸只要摆在我面前,我就软了。
“边儿待着去!”霜桃花一把推开我,这劲还不小,我身子一斜,她已经趁机开路继续走了。
我屁颠屁颠跟着,一直到了山下,那帮人还是围着霜桃花一行不散。
“各位爷,本姑娘府上挺小,要是今个晚上都跟去,容不下啊,大家散了吧,这宝跟人啊,其实还是带点缘分的,没缘分,咱就随缘得了!”霜桃花人不大,说起话来挺老练。
话干脆的说了几句,几个手下五大三粗的往前头一横,那帮人开始散了。
霜桃花一帮开始往车上装货,那些散的人也已经上了各自车。
我没追过女娃,这会只能眼巴巴看着,我脸上一定写满了,我是一只丢了到嘴咸鱼的山猫。
果然霜桃花临上车冷冷的还是跟我告别了一句,“小哥,拜拜!”
我狠狠跺了一脚,可是随即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霜桃花的车刚发动,那些人立马也发动了车,我刚觉察出来点苗头,左手被人一把拉住。
我扭头,“满子?”
“你个傻逼,废话毛,赶紧上车,追上她!”
山下停的这多车里,啥时候满子也来凑热闹,我被满子拉上车,我们很快塞进追逐霜桃花的车队中。
霜桃花开着一辆白色越野,车一上了山下大宽道,就像是一头马路雪豹子,一路闯红灯,飙飞,愣是甩掉车队的大半。
“满子,你要干啥?”我在车内左右四晃。
“这女娃带劲,赌宝的时候我就在你俩后头!”
靠,我这一脑子都是霜桃花,竟然都没发现满子就在自己身后,看来满子是知道我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