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凑过去看，见到电脑上页面是停在了近虎沉船的图案资料上。上面都是对近虎沉船的具体位置做出了一些假设，那些坐标我都是去过了。
“怎么了？”我问道。
“这些坐标都是和之前惊蛰的行程日记完全对不上啊，而且惊蛰的坐标可以说是完全偏离了。”殷墟倒吸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完全没想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都是四年前的资料了，他们也不可能说是完全按照这上面的坐标走吧？按照问帆哥你刚才讲的来听，近虎沉船的目的地应该是在近虎江的上游。这是四年前的坐标，大部分都是分散在上游的。可是，惊蛰最后一次发回来的坐标位置，明明是在近虎江的下游啊。”殷墟的眉头都是凝成了一个疙瘩，他恐怕也是完全弄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你没有记错？”我问道。
“我当然没有记错，这种事情我也不会记错啊。自从惊蛰出事，都是我在负责看着，怎么可能会出错呢？”殷墟十分肯定地说道。
事情有些不对。
我将这些资料都是打印了出来，又是拷贝了不少书面资料，带着殷墟便是回收讯室。
到了收讯室，吴头早就是点上烟想事，见到我们回来也没多问。
殷墟直接拿给了我一张新的图案资料，一本正经地说道：问帆哥，你自己看。这张是惊蛰的航行记录，这张是四年前近虎沉船坐标的预测。历史研究所的人也好，还是周风年也好，他们这次的出行计划都是按照四年前的资料来指定的。按照计划，他们今天早上应该到达上游A点，可是惊蛰却是跑去了下游。
我拿着两份图案资料仔细看着，的确如此。惊蛰今天早上才是出行，按照计划，是应该一路往上走。恰恰相反的是，惊蛰却是一路再往下游航行。
完全路就是返了啊。
“难道之前都没有发现惊蛰航行路线的问题？”我问道。“这么明显的问题，总是应该早就看见了吧？”
殷墟同样是有些想不通，不过等着我再仔细研究手中的图案文件时，却发现一个问题。
明明是一个朝着上游出发，一个朝着下游出发，可是将其中任意一张图纸倒过来看，两张图案的标点位置和河流都是一样的啊……
连河流的弯道都是一样的！
我急忙将两张纸扑倒桌面上仔细研究，又是那笔小心翼翼地勾画。如果说是将惊蛰的航行路线调转180°，那么今天早上十一点的时候，惊蛰发回最后一次坐标信息，居然是和四年前的坐标A点相同。
拿错地图这么低级的任务，一般的船员会犯吗？
我去过近虎江几次，很多次都是去的上游，根本一无所获，难不成，是我走错了？
我开始回忆自己第一次去近虎江，在岸边留了一段时间，更是问清楚了上游和下游的情况。
近虎江江流湍急，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船只很少靠近。就算是当时我去，都是耗费了不少口舌，才是让当地居民借了一艘船给我。
我到达上游A点的时候，没有任何发现。那个地方是一个拐角，的确很容易发生事故。再加上水流速度快，怀疑沉船会在这个地方也是合乎常理的。
用当地人的说法，一般人是不会选择去下游的。不管是渔业或者是其他方面，自然都是靠近上游啊。
再说，上游飘来金块的解释才是合理，哪里有从下游漂回东西到上游的道理？
“问帆哥，这……”殷墟估计也是一脸懵，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里面的情况。
我努力回忆着我脑子里还有的东西，如果说，他们是故意往下游走，难道是已经确定自己的路了？
就算是船员看错了地图，但是总有人会察觉到不对啊。当初老师是往上游走，周风年想要遇见老师，不应该也是要往上走？
我想了想，立马安排殷墟道：我带来的SD卡里的视频文件，把它的分辨率和周风年发回视频文件进行比较，看看是否可以从里面提取到拍摄时间，再比较一下，是不是同一台及其所拍。
殷墟回答了一声好，便是立马动手。我焦急地等待着，吴头也终于来了点精神。
我要做的这件事，只是想把时间线给整理清楚。如果真的是周风年所拍，只要时间线对上了，问题就要轻松太多。
“你有思路了？”吴头看着我问道。
思路？现在哪儿来的思路，我都是抱着瞎猫撞着死耗子的想法行动。
我摇了摇头，是什么意思也不用解释了。
吴头倒是突然笑了笑，看着我说道：倒是突然想起来以前我们俩也是这么合作。一个人想点子，另外一个人继续衍生想法。自从你不出外勤，动脑子的事情都是我来想，看来这一次我能轻松点了。
“文员工作也不轻松啊。报告上写着的东西永远都不是真实的，我还要猜这里面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再是上报给其他人。听起来很好，实际上要学会坐冷板凳。”我回答道。“我这么久没出外勤，估计脑子已经不好用了。”
“你的脑子都不好用，估计近虎沉船的问题，是永远都解决不了咯。”吴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问帆哥，有结果了。”殷墟打断我和吴头的话道。
永宁在器材方面同样是十分在意，时间也好，或者是在其他批次也罢，都会做出详细的标号。就算是要判断拍摄的时间，完全是可以从影片上反馈得出。
过了一分钟，殷墟回答我道：两条视频拍摄器材完全不同，视频的时间记录同样是根据拍摄器材的时间而定下的。周风年视频的时间，是在今天下午五点。而你带来SD卡的拍摄时间，是……
“是什么时候？”我追问道。
“一个月前。”殷墟回答道。“而那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是在四年前。”
机器这东西，可从来不会骗人啊。
我该说机器显示的时间，是对还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