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突然下跪,让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爷爷是个当过兵的人,曾经也参加过抗美援朝,这衣服要是扒开,那可满身的都是疤啊,能让爷爷跪下的,在我印象里,恐怕也只有死人了,我还就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人,能让这样的爷爷下跪...
而父亲又是个憨厚的农民,见到爷爷跪下,虽然也有些八竿子摸着头脑,可毕竟爷爷是长辈啊,长辈都跪下来了,他一个做晚辈的还能怎么招?自然也就跪了下来。
而此刻的我,则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弄懵了,心说,这是要干嘛啊?求神呐?
可还没等我细想着呢,爷爷就向我看了来:“月昕,跪下。”
说句实话,给姐姐跪下,其实到也没啥,关键是我实在有些闹不明白,这爷爷和父亲都是长辈,给姐姐跪下是闹那样啊?所以抓耳挠腮的很是好奇,便问道:“我说爷爷,我姐不就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么,咱给她送医院不就完了么,也不至于给她下跪不是么,再说跪她也不会好啊...”
“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哪那么废话”听到我的话后,爷爷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
见着爷爷这般神情,我哪还敢多说,“噗通”就跪了下来。
要知道我这爷爷,可不比我那父亲,可以这么说吧,小时候我犯点错,父亲就安慰几句,事情就算这么过了,但要叫我这爷爷知道,那就少不得一顿棍棒了,所以,就算现在长大了,我还是依旧打心眼儿得怕我这爷爷。
待我跪下后,爷爷就让我和父亲一起朝姐姐磕头,嘴里还捣鼓着什么什么,大仙让道,我泠家感激不尽之类的话,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就跟电影里请神的片段那样,让我简直要把爷爷当神汉看了。
然而更让人诡异的是,这时候,姐姐的疯笑,竟停了下来,一直紧闭的眼睛,也在此刻,睁了开来。
看到姐姐那双睁开眼睛,我整个人就有些呆滞了,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黑得里面看不到一丝眼白,要知道,这正常人的眼睛,在这大半夜有灯光的屋子里头,怎么得也该有点折射吧?而此时姐姐的眼里,确是连一丁点的杂色都没有,那是纯粹的黑,就像两个漆黑的空洞,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样。
见着这一幕,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简直让我无法相信,一个正常人的眼睛里面,竟然会没有一丝白色...
“大仙,我泠家就这么一个女娃娃,你要是真想要副皮囊,就冲老头子来吧,还望饶了小的吧...”爷爷的口气里,带着哀求,让我实在无法想象,能让一个曾经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在这刻,显得那么得无力。
“哈哈哈哈...”
姐姐在这时又笑了起来,虽然被捆着身子,但依旧显得很是高傲:“本宫要的皮囊,岂是你能给的?就你那副干巴巴的样子,拖去喂狗都嫌肉少,省省吧,哈哈哈哈...”
说完,姐姐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就向我看了来,让我浑身就是一个机灵。
“爷爷...我姐到底是咋了啊?”此刻的我,要说再不信,那也就真是傻子了,任谁看到眼前一幕,都能猜到,此刻的姐姐,已不在是往日的姐姐,这那是精神不正常啊,分明就是撞邪了么。
我的疑问,并没有得到爷爷的回答,可就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把被丢在九龙潭边的剪子,便又叫了声爷爷,将发现剪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而爷爷在听了我的话后,眉头紧皱,良久后,才叹气道:“我出去找张老头下,你们在家看着香凝...”
“爹,要不还是我去吧...”听到这话,一直在旁未说话的父亲,也站起了身,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看向了爷爷。
“没事,一把老骨头了,再折腾也就那样了,我去就行...”听到父亲说话,爷爷立刻摆手阻声道,随即就出了屋子。
待爷爷走后,父亲生怕这大半夜,饶了驴友和邻居,传将出去不怎么好听,便又找了根麻绳,和我二人,捆在了姐姐的嘴上。
看着床上那被五花大绑,我这心里头,着实有些酸痛,回想年幼给我洗澡穿衣的姐姐,一时间眼眶就有些模糊了...
“唉,行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
父亲走后,我独自走到床前,蹲下了身,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姐姐,心里说不出难受,担心地唤了声:“姐...”
然而,姐姐依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既不回我话,也不在闹腾,只得叹气走出了屋子。
我回到卧室后,依旧听着耳边飞来飞去的“嗡嗡”声,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隐隐得听到外头传来的说话声,好像是村长来了。
洗漱一番后,穿好衣服,我出了屋子,看到父亲和陈村长正在说着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就走近了些,听到他们好像在讲那口石棺的事情。
而这时,陈村长看到了我,见我一直站在那没过去,就对我招了招手:“月昕啊,我家阿雪,天天在家念叨着你,我说你啥时有空,到我家瞧瞧她去,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难道还想打光棍不成?”
我们龙王村的村长,姓陈,叫陈国忠,而他口中的阿雪,就是陈晓雪。
由于昨晚的一幕,虽说谈不上我对陈晓雪怎么样了,那怪异的事情,都跟这女孩子有关,让我此刻听到这名字,不知为何,背脊就有些发凉。
要说陈晓雪,平时看来到也不怪,而且我也说过了,她很漂亮,如果穿得时尚点的话,估计城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她吧。但这妮子,好像就缺根筋一样,她爷爷说我是她未来的丈夫,那她就当真了,上学的时候啊,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没少让我在小伙伴们面前被说笑。
后来呢,可能就是上高中的时候,我把她送给我的一个礼物给扔了,这才她消停了一阵,然后上了大学,那我就干脆解脱了,只不过再后来,我这一回老家,就又开始心烦了,特别是昨天这事一发生,我就打心底,开始有些反感这妮子,总害怕着,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昨天才会把姐姐看成了陈晓雪。
而此刻,父亲在听到村长的话后,也是一笑:“月昕啊,待会有空去看看人家阿雪,多好的姑娘,年轻人么,主动点,也好早点让你爹抱上孙子不是。”
听到父亲的话,我这心里头是直暗骂:他娘的,你是我亲爹啊,说这话,不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么...
不过好在,也就是这个时候,昨日来的那胖驴友,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着我们几个,笑着打了几个招呼,才算是让我父亲和陈村长闭上了嘴。
而这胖驴友,在打完招呼后,也在懒得说话,打了个哈,拿着一大堆东西,走到我跟前,轻声道了句:“鬼易防,人难防啊,胖爷我还是出去转转吧。”随即就出门了。
可就在这人前脚刚出去,我正纳闷这人话里头的意思时,最让我头疼的人,就是那陈晓雪,突然慌里慌张得跑进了我家大院,见着中堂的几人,先是楞了下,随即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两眼,那脸上竟还红了起来,然后低低得叫了声“月昕哥”弄得我是鸡皮疙瘩一阵。
村长见到自个孙女的样,嘿嘿一笑:“阿雪啊,啥事这么急啊?”
听到村长的话后,陈晓雪就跟刚回过神一样,着急的说道:“爷爷,不好了,娄叔他疯了,在村子里边闹腾,乡亲们给他绑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