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峰骑车载着李建,一路叮叮当当的来到了刑警队门口,到了门口闻峰本想用脚将车停止,谁知车子一路到了刑警队门口的台阶也没能停下,自行车前轮直接撞到了台阶之上,李建和闻峰二人同时前滚翻摔到了地上,李建的身子重重压在了闻峰身上。
“卧槽尼玛,你他妈怎么骑车的!”李建趴着地上骂骂咧咧的说。
“滚你大爷的!车没线儿闸赖我是吗?!cao!你压死爸爸了!快尼玛起来!”闻峰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去地说。
李建往旁边挪了挪,坐在了台阶上,抬头一看,自行车的车架静静的趴在地上,两个车胎正在到处乱滚,“卧槽,这车又散架了!”李建说。
此时闻峰也站了起来,“摔死爸爸了,妈的!”
李建拿起了其中一个车胎,“先把车架子锁上,完事咱俩再装。”
闻峰点了点头将车架锁在了树上,和李建一人怀里抱着一个车胎走进刑警队。
此时此刻,老胡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椅上处理着手头工作,陈建勋双手扶着办公桌,用着他标准又语速极快的话语对老胡说:“胡队,刑侦事件本应由刑警来进行侦破,您为什么要找那两个人来查这样一起重要的凶杀案?”
老胡抬眼皮看了看陈建勋,“我说过了,上级领导交代,这个案子由于死者在天津的影响力非常大,所以必须快速破案,还不能闹得满城风雨,可眼下其他案件也不能撂下不管,李建以前是我的手下,很值得信任。”
陈建勋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这个我知道,不过李建已经不是警察系统的工作人员了,那个叫闻峰的更是进过少管所的问题少年,胡队,这样这的有悖于原则问题。”
“原则?”老胡笑了笑,“原则是很重要,这我承认,不过如果能够达到好的结果,过程中那些繁琐的原则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就比如说你上任的这段时间,你的原则是要求底下人所有事情都必须向你汇报,这很有原则性,他们全部向你汇报了,可你又拿不定主意,凡事都来问我,其他人没有了自己的主见,反而影响了工作效率,不是吗?”
“可是......”陈建勋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李建和闻峰各抱着一个车胎直接踢门走进了老胡的办公室。
“他妈的长手了吗?!”陈建勋冲李建吼道。
李建嘴里叼着烟卷,怀里抱着车胎进来以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要不你帮我拿着?”
陈建勋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闻峰听了放下车胎准备动手,这时老胡立刻站了起来,“小陈你先去工作,我们回来再谈。”
陈建勋没有说话摔门走了。
李建装出被吓一跳的样子,“吓死个人啊!这孙子刚才绝逼说我坏话了。”
“没有。”老胡轻描淡写地说,“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查到,来,那个黄毛儿,你念,我他妈看你就烦!”说着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了沙发旁的玻璃桌。
闻峰拿起了文件,开始如读课文一般低声朗读起来:“杜强,男,64岁,天津人,天津中天集团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股权持有人之一,初中学历,早年就职于天津市第三墨盒厂,后下岗与其堂哥杜磊一起下海创业,1998年创建天津市中天集团公司任董事长。27岁与其妻刘霞......”
“刘霜!”李建猛的朝闻峰后脑勺打了一下。
“哦,霜......27岁与其妻刘霜结婚,育有两子,长子杜云飞,次子杜云长。刘霜,女,63岁,原籍河北省石家庄人,杜强之妻,早年就职于敬一堂药房担任药剂师,与杜强同年下岗,后短暂干过许多兼职工作,杜强成立公司后不再工作至今。杜云飞,男,36岁,天津中天集团股权持有人之一,中天集团旗下分公司飞跃证券与云中传媒创始人兼CEO,育有一子于去年出生,杜云长,男,33岁中天集团总公司COO首席营运官,被一致认为是中天集团现任董事长杜强的接班人,未婚。”
“没了?”
闻峰往后翻了翻,“没了。”
“老胡,我要去见见死者的两个儿子。”李建说。
老胡点点头,“我刚要说这件事,案发之后,死者两个儿子一直处于电话关机状态,陈建勋也带人去过,都吃了闭门羹,非常让人奇怪。”
“所以?”李建挑起了眉毛。
老胡点燃香烟笑了笑,“还得靠你,行了吧!”
李建放声大笑了几声,“先别抬举我,有改锥和扳子吗?”
“有啊,干嘛用?”
“我得先把我那个车攒上啊。”
李建和闻峰拿着工具箱来到院里开始“组装”自行车,闻峰扶着车架和车胎,李建拿着改锥和扳子很快三下五除二的修好了自行车。
闻峰一下跨上了自行车,“先去哪?”
“先去找老大!出发!”说完李建一下跳上了后座。
依旧是叮叮当当的零件声响,骑着自行车缓缓离开了刑警队。
二人骑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飞跃证券公司门口,吸取上次经验教训的闻峰到达之前就开始用脚刹住了车。
“也不知道这会在吗?”闻峰擦了擦头上的汗。
李建下了车,看了看手机的显示的时间,“肯定在。”
闻峰锁好了自行车,两个人进入了公司,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几个身穿制服的大堂小姐,冲李建和闻峰微笑着齐声说道:“您好,飞跃证券总部为您服务!”
闻峰被吓了一跳,“啊......您好.....”
李建礼貌点了点头,“哎您好,姐姐(注:天津人不论年龄,管大部分女性都叫姐姐)我问一下,你们总裁,杜云飞先生在几楼?
大堂小姐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杜总在7楼,先生。”
“好的,谢了。”
李建和闻峰到了7楼,刚刚从7楼走出来,迎面走来几个穿着职业装的员工,看到他们俩露出了异样的眼光,李建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您好,请问你们杜总的办公室在哪?”
“前面左拐。”一名年轻员工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的谢谢。”
李建和闻峰刚走,几个员工便开始小声议论,“总公司的杜老总刚出事公司就不行了?”
“不会吧,公司效益不一直挺好的吗?怎么刚两天就来了要账的了......”
“倒是听总公司的说,出事的老总貌似一直不太看好咱们杜总呢。”
“是吗?反正跟咱没关系,还是别讨论领导家事了,没好处。”
跟在李建身后的闻峰听到了几名员工的议论有些尴尬,把头发往边上顺了顺,让自己的发型看起来能正常一些。
李建来到办公室门口,门旁的秘书站了起来,“您好,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哦,姐姐,我找杜云飞,杜总。”
秘书打量了二人,“先生,您提前和杜总有过预约吗?”
李建耸了耸肩,“没有。”说罢便直接推门进入了办公室。
“先生.....”秘书刚想要上去拦住李建,闻峰立刻挡在了秘书身前,“放心,我们不是来要账的。”说着,也扭头跟随着李建进入了办公室。
李建进了办公室以后定睛一看,纯木质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30多岁的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银灰色西服,听到有人进来,他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到了李建他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李建听了笑了笑,把双手举了起来,“不要紧张,我可是很和善的。”
杜云飞上下打量着李建,“你有什么事吗?”
“首先,我不是警察,其次,为你父亲的事情来的,我有些事情要问你,诶,您先别着急赶我,”李建又举起了双手,“我知道您可能讨厌警察,我也讨厌他们,真的,他们让我来的,您可以马上赶我俩走,没关系,但是警察如果问我您怎么说的,我也只有如实回答,他们可是一群擅长臆想的人;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您可以不用给我们倒水,我们可以坐下聊吗?”
杜云飞想了想慢慢坐了下来,“请便吧。”
李建坐到了沙发上,“好的理解万岁,杜总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啊,按照老规矩,第一个俗套的问题,杜总您案发时在干什么?”
杜云飞轻浮的笑了笑,“我一直在公司啊,一直待到了凌晨。”
“好的,第二个俗问题,谁能给您证明?”
“9点之前我门口的秘书能证明我没走,后来因为太晚了我就让他先下班了,快凌晨时我的助理繁花来接的我。我离开了公司,除了她俩,写字楼的摄像头也能告诉你我几点来几点离开。”
“哦,非常感谢,据我掌握的情况,昨天您的父亲外加上司,昨天去面见了一位很重要的客户。”
“是的,”杜云飞喝了口咖啡,“那是一笔非常巨大的合同,只是跟我没有关系。”
李建用手指顺着玻璃桌子上的花纹随意划着,“无意冒犯,说真的,看来您的父亲貌似更喜欢您的弟弟。”
“呵呵,没有关系,这是公司上上下下公认的事实,再成功的老板上了年纪也会喜欢上那些一成不变的策略,怎么?你们想把这些我的家事当做是我的杀人动机吗?”杜云飞毫无情绪波动的说。
李建镇定的看了一眼杜云飞,“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决不能妄自怀疑任何一个人,说句题外话,您把公司管理的倒是非常好,您的父亲会后悔的。”
“谢谢,我只是不愿意只执着于一些老旧又没有挑战性的东西,毕竟时代在发展,呵......听起来好像采访。”
李建站了起来,“哈......原来成功人士也是有幽默感的,最后一个请求,我可以单独问您的助理吗?我记得您刚才说过,好像是叫繁花吧?”
“当然可以,她在6楼。”杜云飞嘴角微抿着,“我就不叫她过来了,因为你们是个勤快的人,尤其是你的保镖,从腿部的肌肉上就显露无疑,虽然他的造型不太好,不过看起来足够冷酷。”
李建走到了桌子前,“他不是保镖,他只是对陌生人很冷漠而已,非常感谢,就是不知道此刻的时间和贫富差距,可以握手吗?”
杜云飞笑了笑站了起来,缓缓伸出了手:“我很荣幸。”
“不敢,荣幸的是我。”两人握了握手,相视一笑。
“再次感谢您,杜总,多有打扰,闻峰,走。”李建扭过头来对闻峰说道。
“没关系,你很有意思,不送。”
李建走到了门口,“我知道。”说着关上了门。
闻峰拍了拍李建,“我不明白你和他不知所云的说了什么......”
李建托腮想了想,“他很放松。”
“好吧,6楼?”
李建摊了摊手,“那就6楼吧,暂时还是先别跳出剧本的基本套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