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峰将耳朵贴在了陈建勋办公室的门口,透过门缝传来了办公室中各种摔砸东西声音和陈建旭不知对谁诅咒谩骂的话语,李建隐约听到之后也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闻峰一脸坏笑地问李建,“谁惹着他了?”李建摊了摊手,“不知道,除了今天咱俩揍他一顿应该没人敢惹他。”
“哎呀呀,你听听,都捋着咱俩户口本骂上了,骂的够狠的呀,他连口音都暴露了,我之前还以为他是天津市里的呢,一骂人郊区口音都出来了。”闻峰依然坏笑着说。
李建耸了耸肩,“虽然是靠关系上来的,毕竟一个副中队长,今儿咱们当着这么多人揍他,肯定的嘛......”
闻峰笑了笑,“他要会说人话咱们至于揍他嘛?还不是......等会!”闻峰突然听到了什么,连忙用耳朵紧紧贴住门缝,“建哥,他好像骂的是雪姐,你听。”
“什么?”李建听罢仔细听了听,果然陈建勋是在谩骂和诅咒张雪,“TMD!”说罢李建退后了几步准备一下将门踹开,就在这时,老秦突然从后面出现一下抱住了李建的脖子。
“啊行了行了行了,别跟他一般见识!”老秦抱住了李建急忙往后拽,“闻峰!把你大建腿给我抱住!”老秦向闻峰招呼着说。
老秦和闻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建强行“抬”到椅子上,“你冷静点,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老秦擦了擦汗说。
“就是,虽然搁我我也揍他吧。”闻峰将双手搭在了办公桌上。
李建稍微冷静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小雪怎么招这王八蛋了?”
“嗨。”老秦喝了一口茶水,“几个小时前陈建勋叫小雪谈话,好像是说让小雪离你远点,否则影响仕途之类的话,他哪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呢,然后小雪不乐意听了,他就骂街,你也知道,小雪平时最腻味别人骂她妈妈了,后来小雪就窜儿了(窜儿了:天津方言,表示愤怒,急了)顶了他两句,陈建勋就拿他姑妈闫处长想威胁小雪,小雪就拿张坤和你爸回他,陈建勋不知道该说嘛了,想耍横又知道了小雪他爸是谁,心里又害怕,这不就一个人在屋里开始抽疯了么......”
“不行,我得找他论论去!”说完李建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拉倒吧!”老秦一推李建肩膀把李建又推倒在了椅子上,“小雪那么稳当进去都窜儿了,你进去还不得把房盖儿给掀了!再者!......”老秦清了清嗓子,“你不是从小最讨厌别人说你是官二代吗,你动了手陈建勋正好说你以大欺小怎么办?!”
李建听罢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李建一下冷静不少,这时张雪从法医室走了出来,“结果出来了。”说完便又走了回去。
李建连忙站起身来,看了看闻峰,“走,忙正事。”说着二人快步走了进去。
老秦望着李建和闻峰的背影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哈,这小哥俩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怎么还有些熟悉呢。”
张雪和周岩经过几个小时的检测,终于对所有线索物证得出了结论。
张雪慢慢摘下了口罩:“经检测,案发地点垃圾桶发现的玻璃杯残片中含有三氧化二砷成份,也就是俗称的砒霜。现场发现的硬币上的指纹经对照与死者杜强的妻子刘霜的指纹所吻合。最后,那盒进口香烟的烟盒内仅存的五根香烟中其中一根经周岩化验含有超标可致人死亡的铅成份。”
李建和闻峰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眼,李建瘫坐在了椅子上,“毒!毒!毒!这个死者究竟是有多遭恨啊,又是氰化钾又是砒霜还有在烟里注射铅的,哦对,还有那个会让血停止的运动的药片。”
“四种毒药,听着就让人头大,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对了,那块玉怎么样了?”闻峰问。
张雪拿着玉佩递给了李建,“就法医检测看来,这块玉的确没什么疑点。”
李建把玉佩放在了手心,“看来要想破案,就必须要从这家人和他们家的企业开始查起了。”
“那看来只有明天再说了!”闻峰甩了甩手无奈的说。
李建将玉佩装进口袋,“小伙子,这才刚开始呢,现在要做的吃饱睡好,想想明天怎么办吧!”说罢拍了怕闻峰的肩膀
张雪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好了,今天的工作该结束了,我今天不值班,李建啊,能不能帮个忙?”
“你就说吧,什么事?”李建说。
“一会念念来接我,你去给念念买点芒果好不好?”张雪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桌子。
“念念?”李建疑惑的看着张雪。
“是啊。”张雪抬了抬眼镜,“咱们临毕业那会的大一小学妹,薛念稚,我现在从家里搬出来和她合租一间房了。”
“哦哦那个小学妹啊,不过你怎么搬出来住了?”李建问道。
张雪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还说呢,自从你一辞职不干,我爸妈天天逼我相亲去,玩了命的给我张罗介绍对象,没办法,惹不起躲得起,正好也能帮念念分担一半房租,都是你害得,老娘我都无家可归了。”
“什么?!你去相亲了?!”李建突然严肃了起来。
张雪无奈抚了一下额头,“你是小心眼还是没良心啊!我要去了还至于有家不敢回嘛?!”
李建听罢立刻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好了好了怪我了,你受苦了!”说着李建把张雪拥入了怀中。
张雪拥抱着李建,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哎呦!喂喂!离下班还半小时呢!先别着急腻乎啊!”闻峰起哄的说道。
李建瞟了闻峰一眼,“滚,有你逼事?听见了你嫂子说了么?买芒果去!”
闻峰耸了耸肩,“好好好!我去。”
闻峰刚要离开,周岩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周岩刚刚看到李建和张雪搂在一起还没反应过来,张雪一把推开了李建,“我让你去!别老使唤人家闻峰一个人跑腿!”
李建被推开先是一愣,回头看到周岩,马上反应了过来,“哎,行,我去,正好师父和师哥在这附近。”说完李建带着闻峰离开了法医室。
周岩有些疑惑的看着张雪,“姐,你俩刚才......”
“好好值班啊岩岩,一会姐该下班了。”张雪打断了周岩的疑惑说道。
“好......”周岩说。
李建和闻峰离开了刑警队,准备去自己的师哥林子焕那里买点水果,顺便看望下师父。
闻峰依旧骑着自行车载着李建吱吱作响向前走着,眼看要到了目的地,突然,二人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酒瓶碎落的声音,闻峰把自行车找地方停了下来,和李建快步跑到那里定睛一看,一个身材高大,外形俊朗留着偏分头身穿黑色亮面坎肩的男人正在拿着酒瓶子怒气冲天的面对着8个城管工作人员,领头的一名城管往后退了两步,“告诉他怎么做人!”说罢,其他7个城管一拥而上,谁知那人面对7名城管毫不退却,说时迟,那时快,那男人先是侧身躲过一个城管的拳头后立即左腿迈出一步用腋下夹住那个城管手臂,随后右臂发力使手臂重重砸在那名城管的胸口之上,那名城管人员惨叫一声随后应声倒地。
李建站在不远处握紧拳头,“好!不愧是师哥!”
一旁的闻峰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李建经常提起的师哥林子焕。
林子焕撂倒一个城管后刚要准备继续抵挡,谁知另一名城管拿起了一根铁棍重重戳在了林子焕的左肋处,林子焕感到一丝剧痛,几个城管也趁机打算一拥而上。
“TMD!出脏招!”李建立刻脱掉风衣冲了过去,闻峰见李建冲了上去,耸了耸肩:“哈!和谐社会,能动手就别逼逼。”说完闻峰也脱掉夹克冲了上去。
李建先是跳起来一拳干净利落地撂倒了手持铁棍的城管,随后又用手臂打翻了朝林子焕冲过来的一名城管。
闻峰身轻如燕来到人群里,抬腿一个大脚不偏不倚的重重踹在一名城管脸上,那个城管大叫一声直接被闻峰踹倒在地,旁边的一个城管趁闻峰还没站稳上去一把卡住了闻峰的脖子,闻峰立即反击,一刹那间闻峰身姿如电光火石一般迅速反制成了十字固紧紧锁住了那城管的手臂,使其动弹不得。
最后一名年轻的城管人员有些胆怯,随即拿出了电棍,谁知他刚刚转身,突然一个榴莲直奔其面门而来,那榴莲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他的额头,那名城管顿时间鲜血从额头涌出;林子焕、李建、闻峰还在打斗之时领头的那个城管拿出了军用警棍,顺着他惊恐的眼神看去,刚才扔榴莲的是一个50多岁,留着过耳长发,戴着80、90年代时兴的“蛤蟆”款墨镜,身穿破旧棕色皮夹克,藏蓝色旧款喇叭裤的男人。
此时那人正摘下墨镜冲领头的城管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