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宋承璟似乎早已成习惯,语气淡然:“儿臣不知,请父皇明言。”
蠢男人!有史以来最憋屈的太子非他莫属。
他示弱,皇帝越发凌厉:“身为太子,你当顾国本,懂政事。却让这些平头百姓打上门,难道你不知知人善用去京都府?”
众人愣:旁人要找他麻烦,这也能算错?
云金霜却早习惯,这老皇帝心中念着前太子,处处看宋承璟不顺眼。奈何他又没办法,眼下只有宋承璟一个儿还堪用,对他又爱又嫌心口不一是常态。
众目睽睽注视下,老皇帝转头看韩家:“你们……就算是要磋磨太子,也不可行为太过。更不可辱没皇家颜面,韩家可知罪?”
这语气态度,不如方才训斥宋承璟的半点儿凶。
韩家也听出端倪,连忙松了一口气:“微臣知错,只怕太子不如前东宫,这才处处想着磋磨他。不曾想李氏花娘这般大胆自己做主想攀附太子,还请皇上息怒。”
“也好。”皇上端起新茶盏,竟还夸赞起韩家,“太子的性子的确不稳。这件事罚你们韩氏半年俸,记得择日登门东宫给太子道歉。”
大荒谬!
越看太子越像受气包。反正都要和离了,云金霜决定豁出去再帮他一次!
韩家还未谢君恩,云金霜就再度上前一步。
她冷眸冷言问皇帝:“第一,李氏女当街拦东宫,明明周围百姓都看到。如今却说无人证,请问谁在京中如此大胆,只手遮天到这地步?”
老皇帝眸色一凛。
云金霜有条不紊:“第二,东宫不过刚出事,为何韩家就已先一步恶人入宫告状来,反而让太子成了被动方?京中消息传得快,又是谁人做主比您还厉害?”
老皇帝眼底阴沉,自知并非消息传太快之缘故。
在众人不解她一个农女怎有如此气魄,敢于大殿质问皇帝时。
云金霜还有话要说:“最后还有个问题,命案本归京都府,谁允了此事越级直接见圣上您?是否有人把持上下蒙蔽圣听抨击太子?还请皇上明察给个公道!”
字字句句有条有理,韩家张口也无可辩解。
老皇帝意识到自己被戏耍,有人利用他对太子的不喜想作恶。
于是他发了脾气重责韩家,夺韩家职位,贬韩家名分。
又重处李氏一家,看似为东宫撑腰。
最后才想起云金霜,疑惑问她:“你……又是何人?为何太子都没开口,你却替他说了这么多?”
哦豁,糟糕!
云金霜忘了自己早不是做了三年的太子妃。
难不成要和老皇帝说,她只是个热心百姓?
云金霜正一筹莫展,宋承璟已上前一步。
他神色坦然:“回禀父皇,她是儿臣的妻,也是儿臣的太子妃。”
云金霜瞪大眼张大嘴,心中骇然又惊怕:这男人只怕是疯了?说好的和离这就招供了?
老皇帝并不意外,冷冰冰看云金霜:“朕还以为,太子早就将此女处置好。”
难不成再见他,自己也变成个蠢女人?
老皇帝要立太子,祖宗八辈早查好。怎会不知他们成了婚,老狐狸装糊涂!
宋承璟又抱拳认错:“儿臣知错,定会料理此事,请父皇放心。”
上一世也是这窝囊样,私下谁也没他狠辣,小狐狸比老狐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