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手滑了。”
李潜笑眯眯地说道。
“不过你这剑法确实不错。”
“可惜破绽太多了。”
“你……”
魏轻舞气得浑身发抖。
她正要发作,却突然感觉眼前一花!
李潜的身影,再次消失!
下一刻,她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宝剑,已经脱手而出!
“当啷!”
宝剑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一截冰凉的物体,抵在了她的额头。
是剑鞘。
李潜的剑鞘。
“承让了。”
李潜收回剑鞘,淡淡地说道。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可此刻,这笑容在魏轻舞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魏轻舞颤声问道。
她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输的。
李潜顺势收下抵在魏轻舞额头的剑鞘,前世的习惯到如今依旧颇有体现。
“魏小姐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法?”
“不过是些杀人的技巧罢了。”
李潜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
魏轻舞银牙紧咬,却又无力反驳。
输了就是输了,再多的借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李潜看着魏轻舞,继续说道:
“魏小姐的剑法,大开大合,颇有气势,但过于注重招式的华丽,反而忽略了实用性。”
“尤其是你的下盘,破绽太大,只要稍加利用,便可轻易取胜。”
李潜一语道破魏轻舞剑法中的弊端。
魏勤功听罢,虎目圆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如此!
陛下刚才的闪躲,并非怯战,而是在观察!
在寻找轻舞剑法中的破绽!
这等眼力,这等心机!
还真是小瞧了他!
魏轻舞听了李潜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她仔细回想刚才的比试,越想越觉得李潜说的有道理。
自己的剑法,确实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以往与人切磋,旁人碍于她身份,都只是点到为止。
只有李潜直言不讳的指了出来!
“我……输的心服口服。”
魏轻舞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轻声说道。
虽然不情愿,但她不得不承认,李潜确实比她厉害。
李潜见魏轻舞认输,微微颔首说道:
“魏小姐不必介怀,胜败乃兵家常事。”
“下去好生歇息吧。”
李潜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魏轻舞应了一声,默默退下。
魏勤功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臣观半月之后,乃是百年难遇的良辰吉日,不如将婚期定在那日?”
“届时臣定会让六部全力配合,就算再拮据,也要让陛下的婚礼风光无限,以安民心!”
魏勤功一脸正色,语气铿锵有力。
李潜闻言,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准了。”
“不过,既然是朕的婚礼,自然要大办特办!”
“要让整个大夏,整个天下,都知道朕与魏小姐的喜事!”
李潜语气豪迈,掷地有声。
魏勤功一听,顿时傻眼了。
大办?
现在国库空虚,军费都捉襟见肘,拿什么大办?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几位大臣也面露难色,纷纷开口: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大操大办啊!”
“是啊陛下,还请三思!”
“陛下,漠北鞑子虎视眈眈,此时大兴土木,恐有不妥……”
这些大臣,一个个苦口婆心,劝谏着李潜。
李潜冷眼扫过这些大臣。
刚才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冷眼旁观,巴不得自己出丑。
现在一听要花钱,就一个个跳出来哭穷。
这群废物,留着有什么用?
不能为君分忧,只会尸位素餐!
大夏朝廷,养着这么一群废物!
真是可笑!
李潜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乃天下之主,九州七十二县,皆臣服于朕!”
“朕要成婚,难道还拿不出钱来?”
李潜这话一出,那些大臣们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皇帝要成婚,难道还能没钱?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只是……
“陛下,如今漠北鞑子兵临城下,各地的钱粮转运,都已经停滞了啊!”
一位大臣硬着头皮说道。
“哦?”
李潜闻言,眉头一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么说,是朕的错喽?”
“是朕让鞑子打到京城来的?”
“是朕让你们把钱粮都给弄没的?”
李潜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滔天的怒火。
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李潜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住了。
“朕看这龙柱倒是挺值钱的!”
李潜指着大殿中央那根雕龙画凤的金丝楠木柱子,冷冷地说道:
“不如拆了,换成银子!”
“若是一根不够,那就把整个勤政殿都拆了!”
“朕倒要看看,这大夏的江山,到底值几个钱!”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阴柔,还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李潜身旁传来:
“陛下,若是当真如此,等太上皇回京,看到皇宫被糟蹋成这般模样,您可承受得住太上皇的怒火?”
李潜冷冷地瞥了一眼。
说话之人,正是内侍押班太监,高定。
此人身材臃肿,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和白粉,嘴唇鲜红如血,让人看着就心生厌恶。
李潜对这高定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人是太上皇的宠臣,也是自己那便宜老爹留下来,安插在朝中牵制自己的另一颗棋子。
不过,李潜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
想拿太上皇来压他?
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潜直接用手指着高定,毫不客气地说道:
“既然高押班这么说,那不如请高押班变出十万两白银,来为朕的婚礼添彩,如何啊?”
高定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他万万没想到,李潜竟然丝毫不顾及太上皇的面子,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
“陛下,奴婢只是个奴才,哪来的十万两白银啊……”
高定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暗骂:这小皇帝,简直是个疯子!
竟然敢当众让他难堪!
等太上皇回来有李潜好看的!
“哦?没有?”
李潜冷笑一声,步步紧逼。
“高押班不是太上皇身边最得宠的红人吗?”
“怎么,连区区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还是说,高押班平日里中饱私囊,把太上皇赏赐的银子,都给贪污了?”
李潜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言。
高定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陛下饶命!奴婢冤枉啊!奴婢对太上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污太上皇的银子啊!”
他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听起来格外刺耳。
李潜看着高定这副丑态,心中一阵厌恶。
“既然没有,那就给朕闭嘴!”
“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阉人来指手画脚!”
李潜厉声呵斥,毫不留情。
那些原本还想劝谏的大臣们,此刻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