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寻推荐我在上面学习孕妇食谱,如何做出多样化的营养餐,无意中我瞥见了刘寻的账号,点了关注。
而她经常在小绿书分享日常生活,我每条都会看,只是她不知道。
七个小时过去,消息没人回,我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我更加坐立不安了,生怕出什么事。
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我换了衣服,拿上钥匙,准备不顾一切地去医院,看看我的女儿。
可打开门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话,我的脚步顿了顿,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我不能去。
刘寻会埋怨我,她会不高兴的。
我只好转身回去,坐在沙发上继续刷着女儿的社交平台。
终于,她的小绿书更新了。
母女平安。
看着封面图的小婴儿,那双大眼睛分明同刘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到耳后,心里地石头总算落了地,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我忍不住滑动下一张图片,可我的笑却突然僵住了。
第二张图是一张全家福,全家福上没有我,却有我做梦到不敢想的人,我的前夫!朱言理!
不,准确的说不仅有我的前夫,还有他二婚的妻子沈曼玉,女儿白露都在照片里,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刘寻更是同沈曼玉手拉着手,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过去的记忆像电影般在我脑海中闪过。
当初我的女儿尚且在襁褓中,朱言理就出轨了这个女人,甘愿去养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都不愿意多看我的女儿一眼。
任何人理解朱言理,我都无话可说。
可唯独我的女儿刘寻,她听我说了完整的经过,她亲眼看着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她不该也不能和他们上演这出亲情戏码啊!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如刀绞般的疼痛席卷全身,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踉跄地瘫坐在地,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许是整天水米未进,加上情绪起伏太大,我竟然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朱言理带着沈曼出现在我面前,正如当年我刚生产完所见场景一模一样。
“我们离婚吧。”
“朱言理!你无耻!你就是这么照顾老战友的遗孀的?”我怀里抱着孩子,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
沈曼,是朱言理老战友的老婆,当年他战友突发疾病,临终托付朱言理多帮扶她们母女两个。
我打心眼里心疼沈曼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经常炖了排骨,做了红烧肉,都会让朱言理骑着车子送去。
沈曼倒是也不客气,坏了灯泡,堵了厕所,都直接打电话招呼朱言理。
我虽有些吃味,但从没多说一个不字,因为我相信朱言理的人品。
却不想,我无条件的信任与宽容成了他们放纵的资本。
朱言理去她家的次数愈发频繁,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跟着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有人嚼舌根子都讲到了我面前。
我固执地认为,是这些人太闲才有功夫造谣,反而把嚼舌根子的人臭骂了一顿。
后来,在我孕期八个月左右时,朱言理陪我去商店给未出生的寻寻买衣服,我选来选去只挑了一身合适的,而朱言理手里却拿了三条裙子。
我忍不住逗他,“你买的裙子都太大了,宝宝要等多久才能穿上,何况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孩?”
“啊,这是给露露买的。”朱言理笑笑,转身去结账。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心里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般,久久地愣在原地。
原来他心里惦记的都是那对母女。
原来流言都不是空穴来风,是我太天真了。
回家后,我终于爆发了。
“朱言理!你混蛋!那时你战友的遗孀,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把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放哪里了?”我拿起手边的抱枕,狠狠地砸过去。
朱言理没有躲,任由着我发泄。
他的行为,承认了一切,他出轨了,“她们母女两个太可怜了,露露需要个爸爸。”
“她的孩子需要爸爸,那我们的孩子呢?她马上就要出生了,难道她就活该没有爸爸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这么心安理得地丢下自己的孩子去养别人的孩子呢?
“我离不开她。”
区区五个字,彻底击垮了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我崩溃地拿拳头砸向他的后背,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混蛋!你就是个混蛋!你忘了我母亲临终前,你怎么发的誓了吗?你说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你怎么能在我孕期出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朱言理瞪了我一眼,不耐烦地用胳膊肘顶了我。
我沉浸在情绪中,不曾想过他竟然会对我动手,身子瞬间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裙底下蔓延出一片血泊,我的脸色煞白,豆大得汗珠从额头滑落,阵阵痉挛般的痛感更让我忍不住喊出声。
这一刻,朱言理慌了,他赶忙叫了救护车。
“朱言理,我恨你。”我有气无力地留下这六个字,便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人已经在手术室里了。
幸运的是,早产了两个月,我的女儿除了瘦弱了些外,非常健康。
这是上天给予我最大的安慰了。
被推出手术室外,空无一人,早已不见朱言理的身影。
我心如死灰,豆大的泪珠缓缓落下。
他竟然半点不在意我和女儿的死活,这么多年的光阴,终究是错付了。
护士们以为我是离异女人,心疼我的不易,对我格外照顾。
我又托她们找了个靠谱的护工来照顾寻寻,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地。
尽管很累,我也不敢熟睡,生怕醒过来我的女儿就不在我身边了。
翌日,朱言理和那个女人手牵手,拎着果篮来了。
论旁人怎么看,他们都是恩爱的夫妻,我是那个外人,谁敢想小三会到正主面前这么嚣张呢?
“对不起。”他们二人异口同声,沈曼的眼眶中噙着泪水,此刻我再也分不清这个女人是真愧疚还是装柔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