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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护眼


第八章 把药停了

晏浩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温以芩,印象中,无论自己如何无理取闹,她都只会温声劝止,不肯严厉呵斥一句。

“爸爸,她想打我!”

晏浩然眼泪汪汪转头哭诉,一边往唐悦琳怀里躲着。

“姐姐!”唐悦琳仿佛拼尽全力护着孩子,“你有气对我撒好了,别为难孩子,咳咳咳……”

温以芩觉得可笑至极,眼前的三人仿佛是完美的一家,一致对着自己这个外人!

“温以芩!”

晏鹤时攥着那根细弱的手腕,拎小鸡似的把她甩开,“这么大个人跟孩子和病人较劲,还有没有点自尊!”

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疼地温以芩沁出冷汗,“你、放开我……”

晏鹤时心里已经压了几天的火,决定这个时候给她点教训长长记性,阴着脸咬牙切齿。

“琳琳病重还要被你气的咳嗽,你不是喜欢刁难人吗?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

搂着孩子的唐悦琳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每次晏鹤时都是不痛不痒地说温以芩两句,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像这样让她身心俱痛才够痛快嘛!

“我好难受……放开!”温以芩的脸越发苍白,手腕已经折得有些诡异,濡湿的后背更是让她冷到发抖。

可晏鹤时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一向爱演戏的唐悦琳也故意没有劝说。

她只得忍痛抬头,指着唐悦琳,“我要是有什么好歹,拿什么给她换肾!”

话一出口,手腕上果然松了松。

晏鹤时冷哼扔开她的手,让唐悦琳暗自不爽,这才哪儿到哪儿,她还没有看够呢!

“我警告你,别想用装病逃避捐肾,”晏鹤时冷冷看着她,“让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决饶不了你!”

温以芩捂着被拧红的手腕蜷在床边,眼中满是倔强。

“你们如果欺人太甚,我也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你——!”

晏鹤时怒极又要发作,却被唐悦琳拦住,“鹤时哥,我、我有点不舒服……”

她全然没有想到,温以芩怎么忽然支棱起来,比起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家庭妇女,眼前的女人似乎没那么好拿捏。

万一她真的改口,晏鹤时还真拿她没办法。

晏鹤时父子陪着唐悦琳离开,温以芩这才松了口气,她今天的状态比前两天还差,就连呼吸都有些费劲。

自己到底怎么了,吃了那么多药为什么还没有退烧?

特护病房里,唐悦琳哄走了晏家父子,脸上也没有一贯的病容,吃着用人送来的果盘,余怒难消。

今天本来可以好好料理一下温以芩,偏偏晏鹤时来搅了局,最后还被温以芩拿捏了一把,实在让她心里不爽。

“唐小姐,该测血压了。”

晏鹤时让护士长亲自照料唐悦琳,每次查房都是亲力亲为。

“麻烦你了。”唐悦琳脸上是标准而礼貌的微笑。

护士长几乎深信不疑,这位就是晏太太,只有这样温和典雅的女人,才配得上晏鹤时那样的男人。

“护士长,给我捐肾的那个姐姐,到底是什么病啊?”

唐悦琳口气里全是担心,“我今天去看过她了,真是虚弱得让人心疼。”

“她呀,才不虚弱呢。”

护士长撇了撇嘴,“给您输血那天,对咱们的护士和晏总凶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总欠她的!”

唐悦琳满意地转了转眸,不忘打听,“她的病医生怎么说?”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不了,药倒是吃了一大堆,还都是晏总安排的进口药。”

护士长指了指自己随身的推车,“喏——我一会儿就要去给她送药。”

唐悦琳目光落在那几瓶全是外文的药瓶上,不动声色开口,“我有点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好的,唐小姐!”

护士长不敢怠慢,转身去给她倒水,转身的功夫,唐悦琳已经悄悄把药瓶放回了原处。

那个女人也配吃昂贵的进口药?

早点烧死她才好!

接下来的两天,晏鹤时都没有再出现,温以芩反而乐得清静,只是高烧反反复复,让她实在有些担心。

医生一直说她的病并不严重,可为什么用了进口药还是迟迟不好?

果然,第三天晏鹤时就按捺不住了,见温以芩又是发着高烧半死不活的样子,既厌恶又怀疑。

“为什么她还在发烧,你们到底有没有给她用进口药?”

医生被他质问得全无底气,“药是用来,可能吸收差了点,所以……”

“那个药是院长打过包票的,怎么可能到了她身上就不管用了?”

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所有的报告都可以作证,他并没有懈怠治疗。

晏鹤时质疑地目送医生离开,目光又回到温以芩身上,片刻,笑得暧昧不齿。

“温以芩,你还学会利用男人了,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血口喷人!”

温以芩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骤然有了些血色,这个男人可以虐待自己,但绝不能这样污蔑自己的清白!

“你和医生暗中没有勾搭,他怎么肯为你拖延!”

晏鹤时仿佛看垃圾一般,“你真够恶心的,为了拖着不手术,你连身体也可以出卖!”

话音未落,温以芩已经奋力把床头的水杯朝他掷去!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病,可以随便送我去任何一家医院检查,如果情况属实,你必须给我道歉!”

“你有勾搭男人的手段,去了别的医院不也一样,照样有男人帮你隐瞒!”晏鹤时冷笑,“况且,我才不会让你借机逃走!”

温以芩惊怒交加,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和嘴脏成这个样子!

“你滚出去!”

她忍不住剧烈咳嗽,挣扎着按了呼叫器,不一会儿护士进来了,晏鹤时冷哼出了病房,径直去了医生办公室。

看了温以芩的病历,他还是将信将疑,“你确定她还病着?”

“只要还在发烧,就是没有康复,”医生很是拘谨,“这一点,血液分析报告都写得很清楚。”

晏鹤时漠然抬头,“既然这样,就把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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