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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护眼


第9章:弑母大罪,穷凶极恶!

宴如筝将白日里买回来的东西规整在一处,单独拿出来了一包朱砂,一包糯米,一根桃木簪,以及一串黑狗牙。

这是她目前在明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解封印辟邪之物了,今天白日里那两条花蛇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想循序渐进的计划。

昨日才回到傅家的那一刻起,宴如筝就已经感觉到了整个傅家的不对劲,那种危机感莫名笼罩在她心头,犹如附骨之蛆。

她决定,强行冲破天眼的封印。

“轰隆”

思及此处,宴如筝才将那串狗牙拿到手中,原本还晴朗的夜空却忽然炸开了一个霹雳,巨大的声响让她差点将手中的东西丢出去,紧接着,暴雨突至。

宴如筝很确定整个苍月斋就她一个人,傅延景安排用来监视她的那些护院都在院外,并不会随意进来。

就连白日里那个随她逛街的小丫鬟浣香,也在回府以后又回到了书房去。

此刻天气的变化,更像是对她的警告。

难道今夜并不是解封印的好时机?

宴如筝心底有些发沉。

玄门中人修行,讲的就是一个逆天而行,但同样也需要一个“缘”字。

空气里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味已经漫进了屋子里,宴如筝只感觉心脏狂跳不止,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侵占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强撑着身体,将单独拿出来的那四样东西收起来,然后都没有洗漱,直接宽衣躺到了床上去。

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而就在宴如筝躺到床上的同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经如诡魅一般跃入听竹小院内。

落脚的地方正好就是白天两条花蛇被斩成两节的地方。

“好一个傅家,竟敢杀我爱宠!”

“什么宣平侯,待到老夫查明真相,让你们全家顷刻之间变成死狗!”

沙哑的声音在听竹小院里回荡,但又因为听竹小院在宣平侯府里实在偏僻,是以他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人听见。

大雨只下了一会,月亮又冒了出来。

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楚站在小院里的那是一个佝偻着腰,面若枯槁的老人。

他手上的动作飞快,一道暗红色的光晕在他脚下的位置升起,然后丝丝缕缕的朝着一个方面延展而去,刚好是傅止墨的院子。

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宴如筝被一阵惊叫声吵醒。

听声音,好像是傅止墨的院子?

她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对于傅止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在意。

鉴于昨夜的变故,宴如筝今日还得出门一趟,她得找家玄观,给三清祖师磕个头。

七年不曾上香祭拜,祖师对她有些意见也正常,是她自己失了礼数。

只是,还没到院子门口,原本禁闭的院门却突然被人在外面直接撞开。

“贱人!”

“定然是你做的孽。”

来人竟是傅老太太。

她此刻坐在藤椅上,只能由人抬着才能到这里,脸上满是阴沉,进门以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张嘴就骂。

“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那天她出手还是太轻了,这个嘴贱手贱的老太婆,那日该断她两条腿的人。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问我?”

傅老太太张口就是讥讽,也不明说,只是给自己身边的一个嬷嬷使了眼色,然后好像在看死人一样的瞪着她。

“夫人,奴婢暂且再尊称您一句夫人,虽然侯爷要娶杜小姐的事情让她不痛快,可大少爷好歹也是你的亲儿子,即便是对你有些不尊敬,你也怎么能直接放蛇去咬大少爷啊!”那嬷嬷正是傅止墨的奶嬷嬷。

她声泪俱下的指控着宴如筝,那双泛红的眼睛好像要从宴如筝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可……她说的这些话云山雾罩的,宴如筝还真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放蛇咬傅止墨了?

昨日差点被蛇咬的人,分明是她才对。

不过,想起来昨夜傅延景跑她跟前那一番乱七八糟的解释,莫非昨日那惨不忍睹的食盒,就是傅止墨让人做的?

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傅止墨都敢直接买通马匪要她的命,放两条蛇而已,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大清早的你们发什么瘟?”

宴如筝演都懒得演了。

可心脏的位置,还是剧烈一痛。

到底是她和傅止墨之间还有那可笑的血脉亲情禁锢,憋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你敢说比没有听见刚刚墨儿院子里的动静?”老太太暴怒的呵斥。

那个她当然听见了。

她又不聋!

一瞬间,宴如筝想到了很多东西,莫非是那两条蛇的主人真的找来了,现在傅止墨已经遭了毒手?

可中了蛇毒第一时间不该请大夫问诊么,跑她跟前来耍什么把戏?傅家这些人的脑回路真是够与众不同的。

“若是墨儿今日有个三长两短,老身一定要把你这个贼妇人丢到蛇窟窿里去,遭万蛇啃食。”老太太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眼下的情况,于是脸色更难看了。

“先把这个贼妇关押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傅老太太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急切的声音便已经传入院内。

“母亲,昨日小怜身边一直都有人看着,根本不可能是她下的手,更何况昨日大雨,有蛇虫潜入屋内也属正常。”

傅延景微微喘息的声音下一秒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他的衣衫还有些凌乱,鞋子上也带了些泥泞,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还要为她求情,还要护着这个毒妇?七年前你就护着她,以至于丢了杜家那门好亲事,现在亲儿子和这个贼妇之间,你竟然还要选择贼妇!”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你是要活生生的气死我吗?”傅老太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向傅延景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失望。

眼下这个情况,宴如筝反倒像个局外人,从这母子二人的言语里,她也逐渐分析出来了事情的缘由。

八成就是傅止墨做坏事不成,反倒让蛇咬了,也不知……现在死没死?

“母亲,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傅延景眼底满是焦急,昨日傅小怜食盒里的那一出,他当然已经让人调查清楚,连带着她那日被马匪捉去的主谋,他都已经查出来了背后之人是年仅七岁的傅止墨。

弑母大罪,穷凶极恶!

一旦这个罪名落在身上,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他那般隐藏真相,还不是为了傅止墨日后的名声啊!

就在此刻,老管家忽然闯了进来。

“老爷,门外头突然来了个罗锅玄师,穿的破破烂烂的,却张口就断定了大少爷眼下情况是中了咒,奴才不敢自断,只能来询问您是否让那个罗锅玄师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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