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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人

沈太师带着一群人,去了厨房,没发现沈敏之。厨房的丫鬟说小少爷带了一袋糖炒栗子去了花园玩耍。

沈太师急忙赶去花园,才走进去,迎面走来一个丫鬟,满脸惊恐地跪在地上:“老爷,小少爷找到了……”

“在哪里?”周姨娘急得上前抢问。

丫鬟脸色发白,转头,颤抖的手指往后一指。

她的身后,一个家丁正横抱着一个小男孩。

瞧那小男孩的模样,正是沈太师的独生子沈敏之。

只是,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紫,手脚软绵绵地垂下来,一眼看过去,不像是睡着,而是……断气了

周姨娘脑袋嗡地一声爆炸,立刻上前抱过沈敏之,哭喊:“敏之,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你别吓娘亲,你不能有事……”

家丁跪在地上,哭起来:“老爷夫人,小少爷,小少爷死了……”

一口气提不上来,沈太师身子一晃,差点晕倒。

沈夫人立刻搀扶着他,转头厉声问家丁:“到底怎么回事?小少爷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小少爷在厨房里看到有糖炒栗子,嚷着要吃。奴才就给了一袋。小少爷一边吃一边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指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奴才拼命扣他喉咙都扣不出来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少爷脸色就紫了,没气息了……”

“胡说,我儿没有死!他还有气!大夫,喊大夫!快点喊大夫!”周姨娘大哭着,一时摸沈敏之的脸,一时摸沈敏之的手,一时又摇沈敏之,慌得手足无措。

沈夫人厉声叫道:“快,叫魏青山过来救治小少爷!”

早有家丁应了飞奔出去。

沈兰在旁边,柔柔的声音提醒说:“表哥今日到城郊一户人家出诊,一来一回,须费一个时辰……”

现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吃东西噎着,救人须在须臾之间。

一个时辰,沈敏之都死透了。

沈太师双目含泪,跪在地上,悲痛道:“莫非老天爷要我沈某绝后?”

沈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说:“老爷,生死有命,敏之命中有注定一劫,只恨老天爷不公。老爷,您可要保重身体,周姨娘还年轻,日后还能再生……”

她低下头,眼里掩饰不住的阴冷,当初让周姨娘在眼皮底下生出沈敏之,已经是失算,这次怎么可能让周姨娘再生?

沈敏之一死,沈府没有男丁,那所有资源都会放在沈兰沈菊身上,自己再努力一把,生个儿子出来,在沈府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了。

让小孩子吃硬物噎着而断气,这是她的侄子魏青山所教的杀人方法,杀人不留痕迹,还能置身事外、安然无恙!

“人还没死,只是闭气而已。”突然之间,有人说话。

沈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道黄影闪过,待看清楚时,人已经蹲在沈敏之身边,正在察看情况。

原来是沈荷。

沈夫人目光一沉,不悦道:“沈荷你做什么?”

沈荷没有回答,她翻翻沈敏之眼皮后,忽然就解开沈敏之胸口的衣服。

沈兰见状急忙说:“三妹妹,弟弟已经去了,你为什么要亵渎他的遗体?”

“弟弟还没有死,你出口诅咒他,你有没有良心?”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绝望的周姨娘,立刻燃起了希望。她跪行两步到沈荷身边,拉着她的手,一叠声说:“你能救他是不是?你能救弟弟是不是?”

“我尽力而为。”

人命关头,沈荷肯定要尽力,但是能不能救活,听天由命。

沈夫人急起来了,万一沈荷一番操作救活了沈敏之,自己苦心谋划的岂不是前功尽弃?

“沈荷,你没学过医术,瞎弄什么?放下敏之,等大夫过来救治!”

“等大夫来人都死透了。”

沈荷不客气地怼了她。

沈夫人气得脸都黑了,什么时候沈荷变得蛮横,不服管教了?

“来人,把三小姐拉走!”

周姨娘鼓足勇气,转头哀求沈夫人:“夫人,让三小姐试一试,让三小姐试一试!”

眼下这个时刻,只要能救回儿子,什么方法都要试的。

众目睽睽之下,沈夫人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她吞了那口气,恨恨地说:“好,我就让她试试。要是敏之没活过来,哼哼,家法伺候!”

正好,借着没救活沈敏之的由头,解决沈荷,一箭双雕。

沈荷这个贱人,跟她那个柔弱娘亲马姨娘一样,生得极为美丽,把沈兰沈菊的风头都压下去。老的虽然体弱多病,却深得老爷喜爱,安排别院静养,小的仗着美貌,想勾引当今二皇子,殊不知二皇子是沈菊意中人!

沈荷无暇理会沈夫人,她将沈敏之抱起来,手臂环绕至他的腹部,一只手握成拳头,拇指侧放他肚脐附近的位置,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拳头,用力向上压迫沈敏之的腹部。

现场的众人,都屏住气息看着。

一下,两下,三下……

约二十下过来,沈敏之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现场有人发出一下惋惜的叹息,沈兰指责道:“三妹妹,你何苦折腾弟弟?让他安安静静地走,不好吗?”

沈太师心烦意乱,本以为沈荷的出现能带来希望,谁知道此刻仍然无济于事,听见沈兰这么一说,绝望之中混合着悲痛,一股怒气全发泄在沈荷身上,怒声道:“沈荷,你住手!把敏之放下!”

沈荷充耳不闻,继续挤压着沈敏之腹部。

沈太师太怒,上前便要拉开沈荷,而在此时,本已经没了气息的沈敏之,突然“哇”的一下,一粒拇指大小的没有嚼碎的栗子,带着一些污秽物,从苏敏之的嘴里吐了出来。

“咳咳咳!”苏敏之不住地咳嗽。

周姨娘欣喜若狂,扑了上前,抹去沈敏之嘴边的污迹,泪水模糊了眼睛:“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吓死娘亲了……”

“娘、娘……”沈敏之睁开眼睛,伸出了双手,“抱抱,抱抱……”

周姨娘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不住地在他脸颊上亲吻。

沈太师本来要拉开沈荷的手,此刻收回去,大喜过望之下,也跪下来,抱着周姨娘,在沈敏之的另一边脸颊上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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