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蓝被打蒙了。
盛锦兆真的听那个女人的话。
他是真的不想叫她把盛鱼的病治好了吗?
“盛总,我可是盛鱼的主治医生,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听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话打我,是不想盛鱼的病治好了吗?”秦晓蓝顶着红肿的脸,不死心的道。
她必须牢牢抓紧盛鱼。
盛锦兆对秦晓蓝的话无动于衷,仍是疾步走向顾清语。
她没消失。
刚刚掌心的触感还在。
他再也不会叫她从他身边离开。
不知道是盛锦兆的靠近,还是秦晓蓝的声音,顾清语拥着的盛鱼身体颤抖,小脸上露出了惧怕,她像是受惊的小兽,慌乱的躲到盛顾和顾清语的身后。
顾清语心里堵的难受,她冷冷的道:“盛锦兆,你站住!”
盛锦兆乖乖站住,脸上是茫然不解:“清语,我听话了。”
只是打了巴掌就算完事了?
盛鱼受的苦,不该有个交代?
秦晓蓝为了自己不可见人的目的,竟然想拿捏她的女儿。
一直积压的心痛和怒火,占据了顾清语的心头,她厉声道:“把她开除!”
如果被开除,她就没可能接触盛鱼了,秦晓蓝急了,祈求的道:“盛总,盛鱼的情况你也知道,只有我能靠近她,给与她治疗,为了盛鱼好,你不能开除我。”
盛鱼又颤抖了一下。
顾清语判断出来了,盛鱼很惧怕秦晓蓝。
她转身把盛鱼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别怕,以后有妈妈陪着你,”
枯瘦的盛鱼在顾清语的安抚下,慢慢平静。
盛顾看到这个画面,也不由红了眼睛。
他背过身去,用手背粗鲁的擦着脸上,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
秦晓蓝看着盛锦兆,软绵绵的叫道:“盛总,我也是为了盛鱼的病早点好,我可是很尽职的。”
盛锦兆对李秘书道:“听太太的,把这女人开除,我名下所有单位都不得录用她。”
真的被开除了!秦晓蓝身子软,瘫坐在地上:“盛总,你不能开除我。”
李秘书赶紧照做。
谁也没看到秦晓蓝眼里的怨毒。
盛锦兆走到顾清语身边,伸手拥住她:“清语,我们回家。”
那家还能住吗?
顾清语没推开他,目光温柔的望着女儿:“回哪个家?”那一片荒草丛生,满是灰土的地方,还是家吗?
“清源湾,”盛锦兆不假思索的道。
那里是他专门为顾清语开发的别墅小区。
清源一号是最好的一栋,装修是顾清语亲自设计的。
这十年来,他们虽然没住过一天,他还是有定期派人打扫。
不想她的心血被糟蹋。
“嗯!”顾清语嗯了一声。
盛锦兆小心的拥着母子三人朝停车场走去。
他不想松手,怕一松手,顾清语又消失不见了,他有些紧张,有些急迫:“那边是你设计的,我一点都没改动。孩子们想过去看看,我都没答应。”
顾清语:“……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回去再跟你算账,”又不是没有房子,需要盛顾住学生公寓?把盛鱼送去西山?老二送到外公外婆那边?
想到十年没见的父母,顾清语的心中一痛。
十年来,她下落无踪,她的父母也是很难过的吧?
她心里迫切的想去看他们。
但盛鱼病的太重了,她必须先安顿好女儿,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是该算账,”盛锦兆连连点头,他不该跟太太闹矛盾,如果不是他很太太闹矛盾,太太也不会消失十年之久。
十年,盛锦兆还是那个最最最爱自己的男人,他一点都没变。
顾清语心里矛盾极了。
她想找盛锦兆吵一架,却完全不知道该吵什么。
直到坐到车里,盛锦兆亲自担任司机开车。
他频频回头。
顾清语才忍无可忍的道:“盛锦兆,你干脆闭上眼睛开车好了,油门一踩,能带走几个,带走几个。”大家一起玩完!
盛锦兆赶紧危襟正坐:“我有认真开车。”
“不如叫我来开,我可是很在意妈妈和妹妹的命。”盛顾说完,紧张的看向顾清语:“妈妈,我的意思是——”
顾清语抬手在盛顾脑袋上摸了三圈:“我儿子就是聪明,都会开车了,不过你现在年纪小,还没有驾照,不能开车上路,你知道吗?”
想到儿子女儿缺胳膊少腿的结局。
她心里一梗,即便是缺失十年的教育,掰不回来也要掰。
她的孩子们决不能做炮灰反派。
“妈妈!”盛顾贪恋这一刻来自母亲的温柔:“你不会说是反话吧?回家再叫爸爸把我揍一顿?”
“以前也没揍过你,好吗?”揍孩子是下下乘的手段,掰孩子这是目的。顾清语笑着摸摸盛顾的脑袋。
盛鱼依偎在顾清语的身边,手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她时不时的朝顾清语看一眼,似乎怕她会消失似得。
跟盛锦兆一模一样。
都怕她消失。
她应该不会再消失了。
顾清语揽着盛鱼瘦小的身体,在她头顶亲了亲:“爸爸和妈妈在清源一号给你们设计了房间,你会喜欢的。”
那是她设计给五岁的儿女们的房间。
十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那房间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过幼稚。
顾清语即便违心的夸,也夸不出来。
十年前,清源别墅区刚开发。
现在已经一片灯火。
不时可见一队保安在巡逻。
清源一号是占地最大的,含水面共十亩。建筑面积1265平方米,是新中式双拼别墅。
顾清语喜欢花,她在院子里设计了很大的花园。
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一片草地,花园无人打理。
顾清语站在那片草地上,沉默不语。
盛锦兆站在她身边,解释道:“这是你设计的花园,我马上叫人弄好。”
“这明明是草地,”盛顾在一边小声嘀咕。
盛锦兆紧张的看向顾清语。
“那个先不急,”顾清语把两个孩子安排进各自的卧室。
盛顾还好些,顾清语随意说几句,他就回房间了。
盛鱼抓住顾清语的衣服,不肯松手:“妈妈,我怕我松手,你就像是小鸟一样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回到卧室的盛顾,紧跟着母女二人的盛锦兆,全部竖起了耳朵。
他们在等顾清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