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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看出来啊,定北王竟这般惧内

又是一圈丫鬟上酒。

萧玉归将新添的酒送到嘴边时,动作忽而一顿。

又嗅了嗅,不对劲。

上一世萧玉台的母亲万小娘被抓的时候,曾搜房搜出来过一种叫人间欢的药粉,听名字便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有丫鬟私藏了一点,被萧玉归逮了个正着,她完全只是出于好奇将其收走了。

听说这东西遇水则药效强劲百倍,她不敢将其融水,却也曾闻过。

那药粉颜色猩红,看着便极为危险,听说入水却无色,唯一的破绽是有着极淡的荷花香气。

一般人自是发现不了,可萧玉台不知道萧玉归也重生了,上一世她认得这东西。

眼下虽被酒气所盖,但闻过的人却一下就能察觉出不对。

怪不得方才萧玉台的丫鬟出去了好一阵。

玉归看向远处状似轻松实则紧盯这边的萧玉台,心下了然。

她掩下眸子,视线滑到一旁的迟琰身上,抿唇一笑,计上心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和迟琰的杯子换了个位置。

这边迟琰和萧自亭的应酬还未结束,那边李醒也喝到了酒酣处,眼见着迟琰不好脱身,便红着脸也过来要同迟琰碰杯。

他们本就是旧相识,如今又做了连襟,也是亲上加亲的缘分。

迟琰一饮而尽。

萧玉归憋着笑,原也打量着再喝下去便不好应付萧自亭了,便适时地对父亲说了一声该散了。

差不多该让她回家干正事了。

萧自如一瞧也是,见众人吃的也都差不多了,却又提了邀请各位移步到了正厅,作饭后茶歇。

萧玉归想着也好,等他起了药效再回更好,万一回了府半晌才起效,府医来给他解了那就没得玩了。可在半路上,他还不是任她宰割?

往外走着,忽有一阵风来,将一只飞虫吹到了迟琰颈上,又逐渐向领口内爬去。

那触感冰凉可怖,他生平最怕虫子,顿时绷直了身子,紧张万分。

却又不好声张叫人都知道他堂堂定北王竟怕小虫子,他只得咬着牙,悄声叫玉归帮他将虫子赶出来。

玉归自是乐得把手伸进他衣襟里,左右乱摸假装是在找虫子。

离得太近,迟琰不太好意思地将头偏向一侧,便听见胸前小人儿道:“头转过来,看着我。”

或许是因为他自小总被这样强硬地对待,他倒真下意识想听话转过去,但他已然成人,很快就将这念头压了下去,动也未动。

见没反应,她又低声补了一句:“哦突然失聪了啊,那我的手也突然断了,找不到虫子了。”

“哎!”

他还是乖乖将脸转了过来,于是玉归笑眯眯地忠人之事。

她也明白他要面子,便假装是在帮他理衣襟,不叫别人看出来是在做什么。

脑中却还在回味他羞赧又带着薄怒扭头的那一幕。

抬眼盯着,他面色微红,颇具美感,玉归不由得逗了他一句:“王爷日后可不许再喝酒了,你知道你喝了酒有多好看吗?简直是考验我的定力。”

后半句声音渐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刚被她小救一把,他不好翻脸不认人,总被随地大小骚扰却也实在难受,迟琰又一次撩袍子就跑了。

一旁众人没听见后面的话,只看见萧玉归揪着迟琰领子不让他喝酒了,便不由得觉着,从前竟也没看出来啊,定北王竟这般惧内。

现在有萧衍之这爱吹牛的大喇叭在,这消息没过多久便在京都传的人尽皆知。

按规矩,回门这一天,新婿是要听岳丈训训话,新妇则是跟母亲叙叙闺房私话。

但迟琰身份照萧家高了太多,萧自如也不是不卑不亢的文人性子,他这样的官场老油子自是不会按死理来,他只道让迟琰和迟怀珉自便,想逛想玩,想干什么都行,唯恐怠慢。

迟琰思忖着女子回娘家应是都想在家多待一阵的,便也没急着说回去,而是和李醒摆了棋盘,厮杀了起来。

只是他觉得隐约有些不适,但哪里不适,也说不太上来。他只当是饮酒过多,很快就忽略了这份感受,专注于棋局中。

他是好心,却思忖错了。

萧玉归的亲生母亲已经亡故多年,现在的嫡母宋高溪同她年纪一般大,实在无甚好说的,如果可以,她都不想见宋高溪。

况且,即使她很不想提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父亲萧自如,在她母亲去世之后,续弦娶了小他二十二岁的亲侄女,宋高溪。

因此生的孩子也像个怪物一般,正是萧府门口那个口嘴歪斜的小男孩。

家门之耻。

大姑母萧颖天也因此再也不登她家门,即使嫁的贫苦,宁愿靠替人浆洗度日也不靠萧府一丝一毫,权当没有这个弟弟和女儿。

萧玉归也嫌恶心,若非必要也不会回萧家。

不过她同三叔家的堂妹萧玉真倒是颇为要好,眼下也不知萧玉台那药管不管用,什么时候能起效,此时回王府尚早,她便和萧玉真手挽手回了自己的院子说说话,等着那药若起了效,自会来人叫她。

小院屋内凭窗,萧玉归和萧玉真姐妹二人执茶相对而坐。

萧家姊妹不算少数,关系好的却是寥寥,上一世唯有萧玉真这个堂妹是同她真心相待,只可惜……

“姐姐,我父亲方才定是求姐夫想法子救我哥哥吧?给你们添麻烦了。”萧玉真那张素来明媚的小脸此刻愁云密布,有些不好意思,“可别让姐夫管他,他半个脑子都不长,在外头交了些狐朋狗友,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父亲跟在他屁股后面料理了多少祸事?迟早有一天一家人都要被他给害死。”

“你知道他为何下狱?”萧玉归惊讶道。

“父亲谈论时,我隔着门听到了一点。姐姐,听说如今太后手腕铁血,若是连累了你和姐夫开罪太后,那是万万不该的。我父亲和哥哥都为人自私,做事丝毫不考虑他人处境,你可千万别答应他!这都是我真实的想法,我母亲也是这样同我说的。”

她满脸诚恳,甚至有些急迫。

萧玉归却眼眸一暗。

萧玉真知道她哥哥下狱的真相,又是否知道,上一世救出萧斐之的一年多之后三皇子登基,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他为了报复萧家,竟将她指婚给了一身花柳病,被人称为“五毒侯”的胥勇侯冯幸秉做第四任续弦夫人。

不出三个月她便满身破溃而亡,走的时候身上竟没有一处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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