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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

“父王一早说京郊有变,叫我随行,但去了之后发现无甚异样,我便先回来了。稳妥起见,我还将云隐留在了那里陪同父王。”

玉归心下了然,迟琰果然是被支开的,老王妃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其弟是胥勇侯冯幸秉,一家子惯是小人行径,想动点手脚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在他回来的及时,也好在恰好昨日他割了手指用帕子揩了血,不然她指不定还得受什么窝囊罪。

一旁仔细翻找床下的云开忽然仰头,结果磕到了脑袋,捂着头抽搭道:“云隐?”

“我的侍卫。”

“跟我的名字好像啊小姐。”

“诶,还真是。”想通了其中关窍,玉归不再翻找,一边应着话,一边提起裙摆下床。

“她叫什么?”迟琰问道。

“她叫云开,这个叫见月,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正好见月过来扶她下床,她拍着见月的手道。

“云开见月,好名字。”

“我母亲给起的。你的侍卫叫什么?”净了手,玉归坐到了迟琰身边。

“云隐,见深。”

玉归简直瞪直了眼,“这也太巧了,怎么会这么对仗。”

“我父王给起的。”

“喔……还真巧。”

仆从鱼贯而入开始上菜,迟琰和萧玉归安静用饭,无人言语。

忽而迟琰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你和你妹妹关系不好吗?”

“不怎么好,本就异母,后来,又有了些过节……”萧玉归答的含糊,她说的自然是上一世的事。

“也好。你那个妹妹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和她少来往的好。”

玉归不禁弯了唇角——这要是让萧玉台听见,不得把她气死八百个来回带拐弯。

“何出此言?”萧玉归明知故问。

“她今日态度诡谲,夹枪带棒的。还有,你没看见吗?她把朴白的手挠成什么样子了?”

萧玉归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朴白是迟怀珉的字,而迟怀珉的手……始作俑者正是昨晚的萧玉归。

“嗯……谢谢你啊,今天救我。”将那口汤咽下,萧玉归岔开了话题,放下碗正色道。

天光映着她诚恳的笑意,朱唇玉齿,片刻间,迟琰晃了晃神。

“无妨,王府环境复杂,你嫁进来,是你受苦了。”

萧玉归没有再说话,迟琰这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因为她确实没得选,或者说女子本就没得选,怎样都是受苦,受不同的苦。

上一世她遵了父母之命,这一世更是睁眼就在洞房夜。萧玉台也没得选,她百般哭闹,最终不还是得带着痛苦的记忆嫁给上一世那么对待自己的畜生。

萧家觉得能攀上定北王府是莫大的幸事,若非有玉归母亲指腹为婚,他们纵使是长女萧玉玢也只嫁了个庆安侯府,还是手无权柄的文侯之家。

因此被捎带上攀高枝的萧玉台还要闹退婚,更是气得萧尚书胡子直翘。

用过了饭,迟琰便钻进东书房不再出来,也不准玉归进去,她只好另想法子增进感情。

夜幕给这一天拉下了帷幕,而入夜后才是萧玉归的正头戏。

她神神秘秘地招呼来见月,嘀嘀咕咕一通,惹来见月一句“这不好吧……”

“快去快去。”

她挥手催促,将见月赶走,又在云开的服侍下撒上玫瑰花瓣香香地沐浴一番。

揩干了身上的水珠,待到穿衣之时,她对见月勾了勾手指,见月皱着脸,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一团……不能说是衣服,只能说是薄纱,递了上去。

萧玉归将其展开抖了抖,满意地点头。见月裁的还不错,临时赶制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是裙衫的样子,两侧袖管开口稍大,腰间加个同样是黑色薄纱的腰带,不过就是比寻常裙衫更……清透凉爽一些罢了。

外头裹上寻常的衣物,萧玉归向卧房摇曳走去。

她就不信,这还拿不下迟琰。

屋内昏暗,这是迟琰的习惯,他睡前习惯在床头点盏蜡烛看书。

这条件倒是方便了萧玉归,若真是灯火通明,她还真不一定有勇气直接脱外袍。

迟琰姿态闲散地靠在床头,披着绛紫暗纹云锦的宽大袍子,眉如远山,眸深似海,几缕碎发在额前,为他添了几分慵懒。

萧玉归从未这样仔细地打量过他,不自觉地便迷失在这张脸里,不愧是整个京都也排的上名号的美男,灯下看他,更美得摄人心魄。

“站在那儿做什么?”见玉归过来,迟琰便合上了书,抬眼望她。

“我……我那个……”玉归紧了紧身上的袍子,临门一脚的时候,反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睡吗?”迟琰将书放在床头,开始脱身上的袍子。

玉归将其视为一种邀请。

“睡,睡。”她忙不迭点头,又道,“你将蜡熄了吧。”

“熄了你怎么上来?你夜里视物那么差。”迟琰一怔,“怎么还穿着外袍?睡觉不脱?”

“我脱……哎呀,你熄了吧!熄吧!”玉归眼神闪躲,两颊红晕连到了耳根。

迟琰不明就里,却也不想多问,吹熄了蜡烛便兀自躺下背过身去,直到一个娇软的身躯从背后攀上来,贴紧他。

他猛地一震,萧玉归穿的什么衣服?怎么感觉这么薄……

迟琰回了半个身子望她,敛眉沉声:“你,你做什么!”

“自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玉归羞赧回应。

迟琰惊诧转身之时,感到手肘处一阵柔软,他慌忙坐起,带起了大半的被子,将玉归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结果借着月光,眼前的景象更叫他震惊。

“你穿的这是什么!”

这一缕薄纱,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玉归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于是伸手拉他,他却一把甩了开,别过脸冷声道:“昨日同你说的话你是全然忘了!出去!既然不想睡觉,便跪在院里吧。”

萧玉归此刻的脑子简直比被敲三棒子还晕,她上一世也是有过夫妻生活的人,迟怀珉几时会像他这般态度?而且今日,他不是挺回护她的吗?难道不是喜欢她吗?

见她不动,他又厉声喝了一遍“出去!简直有伤风化!”

萧玉归被喝了个懵。

待到她悻悻披了大氅出门,他绷着的弦才松了下来。

他不属于这里,更不能留后在这里,便不想因一己之私误了姑娘家清白。既然躲不过婚事,只要能够相敬如宾安稳度日,直到他大业将成的那一天,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平日生活里他已经尽力回护对方叫她日子好过,但为何对方总不明白他的苦心?

不解其意的萧玉归此刻正懵懵地朝门口走去,真叫他给喝住了打算去跪,却越想越不对,一阵寒风掠过,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立马原地掉头冲回殿内。

刚松了一口气的迟琰立刻又挺直了脊背,盯着来人的方向,听见她那一句话险些晕过去。

“我凭什么要跪!我正常夫妻生活有伤风化,你断袖之癖还娶妻就无伤风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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