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
“不瞒前辈,这弓……是晚辈前些日子在山里头瞎转悠,无意间捡到的。”
“捡到的?”
中年人眉头一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此等神兵,何人会如此大意,将其遗弃山野?”
显然对秦飞的说辞并非尽信。
秦飞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这个……晚辈也实在不清楚。”
话锋一转,他语气诚恳道:
“前辈若是喜欢这把弓,晚辈愿将此弓赠予前辈,也算略表晚辈对公孙姑娘援手之恩的一点心意。”
秦飞这么做心中自有计较。
公孙清歌这小妞儿身手不凡,她爹娘定然也是隐世高人。
一把系统奖励的弓,虽说珍贵,但若能借此机会攀上关系,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再说了,他如今身怀七千多系统积分,完全能倒卖些东西赚取差价。
听闻秦飞竟要将如此宝弓相赠,中年人脸上再次露出了惊容:
“小兄弟,这等利器千金难求,你当真舍得?”
秦飞朗声一笑,坦然道:
“公孙姑娘于危难之际救下我兄弟的性命。
此等大恩,远非一把弓所能报答,区区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中年人闻言,抚掌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小兄弟!心胸豁达,重情重义,不错,不错!”
笑声稍歇,他摆了摆手,正色道:“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小女先前曾提及,小兄弟箭术颇为不俗。
此弓神异正合你用,还是你自行留着吧。”
说完中年人终究没有收下那“上古骨弓”。
经过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公孙清歌父母看向秦飞的目光,明显又多了几分赞许。
闲谈之中,秦飞也从公孙清歌口中得知,她父亲公孙羽,母亲闺名萧云霜。
这一家三口,已在这与世隔绝的万花谷中隐居了二十余载,不理尘世纷扰。
又闲聊了一会,萧云霜起身走到王大柱身旁。
她细细查看了王大柱腿上的伤势。
只见她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些许碧绿色的药液为王大柱清洗伤口。
随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盒,里面盛着墨绿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萧云霜玉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处,又取来两片打磨光滑的薄木板,用布条将王大柱的伤腿固定妥当。
“这位小兄弟的腿伤虽看着吓人,所幸并无大碍。
用我的‘续骨生肌膏’辅以此法固定,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便可痊愈如初。”萧云霜道。
秦飞和王大柱连连拱手道谢。
萧云霜忽然转向公孙羽,道:
“羽哥,我方才为大柱这孩子疗伤,发觉他根骨清奇,实乃一块璞玉,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
你多年未曾动过收徒的念头,今日有缘遇上,何不将其收入门下,传承衣钵?”
秦飞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
我的乖乖!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连忙推了推王大柱,急声道:
“大柱!听见没?萧前辈说你是练武奇才,这可是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给公孙前辈磕头拜师。”
能攀上这等隐世高人做靠山,王大柱的命运就此改变。
王大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张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
“啊?拜师?可是俺娘还在村里等着俺……俺要是住在这谷里头学武,谁来孝顺俺娘啊?”
这憨憨的话一出口,秦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公孙羽与萧云霜对视一眼,皆是忍俊不禁。
公孙羽朗声道:
“痴儿,你孝心可嘉。但谁说学武便一定要长住谷中?”
“你只需定期来万花谷,我自会指点你修行。
平日里,你依旧可以回去照料你母亲,两不耽误。”
王大柱闻言,这才如释重负,挠着后脑勺道:
“这样也行啊?那……那太好了!俺给师傅磕头!”
说着,便要挣扎着跪下。
公孙羽赶忙扶住他:“你腿上有伤,心意到了便可。”
王大柱这才咧嘴一笑,“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就这般,王大柱这个憨小子稀里糊涂之下,竟拜了公孙羽这位隐世高人为师。
眼看时候不早。
秦飞惦记着家中尚无人照料的沈知夏,心中微动,便起身告辞。
他对着公孙羽夫妇一拱手,朗声道:“公孙前辈,萧前辈,清歌姑娘,今日多谢援手与款待。
天色不早,晚辈与大柱也该回去了。”
公孙羽微微颔首,倒也未曾强留:“也好,山路难行,早些回去妥当。”
他目光转向女儿:“清歌,去将前日猎得的几块兽肉包好,让秦小兄弟带回去。”
“是,爹爹。”公孙清歌应声,转身进了竹屋。
不多时,她提着几块熏制的兽肉走了出来,递向秦飞:
“秦公子,这是些山中野味,你们带回去尝尝鲜。”
那兽肉色泽暗红,显然是精心炮制过的。
秦飞连忙接过,再次道谢:“如此,便多谢公孙前辈,多谢清歌姑娘了。”
他将兽肉在腰间系好,这才将王大柱背负起来。
王大柱咧着嘴,憨声道:“飞哥,又得辛苦你了。”
“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秦飞稳了稳身形,朝公孙羽夫妇再次拱手,“前辈,我等告辞。”
“慢走。”
秦飞背着王大柱,缓缓向谷口行去。
公孙清歌立在竹屋前,水灵的眸子静静目送着他们,直至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谷口。
“爹,您方才细观那秦飞,可曾看出他有何异常之处?”公孙清歌问。
公孙羽负手而立,沉默片刻,方才缓缓摇头:
“此子周身气息平和,并无半分真气流转的迹象,筋骨脉络也与常人无异,的确不像身负武功之人。”
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然而一个普通人,却能拿得出等神兵。此事,委实透着古怪。”
公孙清歌闻言,柳眉微蹙,似是想起了什么紧要之事。
她探入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一物。
那是一面小巧玲珑的镜子,不过巴掌大小。
“这是……”萧云霜美眸中露出一抹惊奇,伸手将那小镜子接了过去。
她对着镜面略一端详,只见镜中自己的容颜清晰无比,
眉眼间的每一丝细纹都分毫毕现,仿佛真人立于对面一般。
“此物……竟能将人的容貌映照得如此真切?我行医多年,
也曾见识过不少稀罕之物,却从未见过这等奇妙的镜子。””萧云霜不可思议道。
她将镜子递给一旁的公孙羽。
公孙羽接过,亦是面露讶异,仔细端详起来。
“这镜子……材质非金非石,镜面澄澈若此,确是闻所未闻之宝物。”
公孙羽沉吟着,脸上也浮现出浓浓的好奇之色,“清歌,此物……莫非也是那秦飞所赠?”
公孙清歌螓首轻点:“正是,女儿见这小镜子颇为精致,便收下了,
秦飞说是他家祖传的,女儿有点不相信。”
“祖传?”公孙羽眉头不自觉地蹙得更紧了些。
萧云霜亦是面露思忖之色。
先是那柄“上古骨弓”,再是这面清晰异常的奇特宝镜,件件皆是寻常人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秦飞,究竟是何方来历?
他身上,又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清歌,找机会去查一查这个秦飞的底细。”公孙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