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闵行端起杯盏挡住上扬的唇角,大家的视线都在云舒身上对谢闵行的神情都未留意。
谢夫人和云舒理论:“我一早就吩咐她们去花园儿浇水,你没看见?云舒,这里不是云家,请你诚实点。”
云舒坚持:“没见到就是没见到,不信可以调监控。”
婆媳两人头一次正面交锋,争执不下。
谢爷爷黑着脸发话:“去把今早花园的佣人都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佣人全部到了,异口同声咬定他们都在花园,还说看见她在溜达。
谢闵行将杯子凑在嘴边,吹动表面的波纹,轻抿一口。
谢爷爷清了清喉咙,“算了,小舒,过来敬茶吧。”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云舒说:“爷爷,迟到是我的错,我认,但是,我确实没有找到可以问路的人,我要求看监控。”
管家上前,“不巧,监控前段日子坏了,一直没找人来修,是我的疏忽。”
谢母见云舒如此强硬的态度,儿媳妇这杯茶,她是喝不起了,她起身离开。
谢先生深深的看了眼谢闵行也跟着出去。
最后只有谢爷爷喝了云舒敬的茶,喝完,他便让管家掺着回自己的房间。
大厅只剩下谢闵行,云舒瞪那些说谎的佣人,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直到谢闵行开口他们才退下。
云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朝谢闵行做了一个手势,先是竖起大拇指,再翻转向下。
“谢闵行,你是这个。”
望着云舒离去的背影,谢闵行拧眉,内心闪过一抹奇异的感觉。
到了午饭时间,餐桌上大家都沉默不言,谢夫人要不是看在谢爷爷的面上,根本不想与云舒同坐一桌。
“云舒,给你妈道声歉。”
“爷爷,我没有错。是佣人撒谎。”
谢爷爷听到云舒忤逆自己,脸色挂不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用这种态度对你婆婆。”
云舒倔的似头牛:“反正我没错,不道歉。”
谢爷爷已经有几十年没人反驳过他,今天云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一时间气的咳嗽。
云舒见状,起身想去关心,谢先生和管家同时上前帮谢爷爷顺气。
“爷爷,你没事吧?”
谢爷爷缓过劲儿,还是那句话:“给你妈道歉。”
谢夫人笑诮:“不用她叫我妈,我不稀罕。”
云舒态度如此坚决,谢家长辈脸色都不好看,先后离席。
谢闵行扬唇,“你是第一个如此忤逆爷爷的人。”
云舒转过脸,在众人看不到的一侧,用刘海挡住眼睛,谁也看不到她发红的眼睛。
谢闵行抽出纸巾擦嘴,长臂随意搭在餐桌上,慵懒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你别让我失望。”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云舒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罪魁祸首明明是谢闵行,云舒却没有再争,真相说出来谢夫人会觉得往她儿子身上泼脏水,还会引起谢家人的反感。
云舒不笨!只是委屈。
晚上,谢闵行也留在家中用餐,云舒之前对他的好感,在经历一天的不公平对待后全然不存在。
“你不去工作么?天天闲在家里?谢氏是不是要倒闭了?”
云舒对谢闵行烦的透透的,长得帅有什么用,心眼儿黑没救了。
谢闵行挑眉:“拜你所赐,休婚假。”
事实是,他被爷爷禁足在家三天不许出门,说让新婚夫妻彼此深入理解。
“卑鄙小人。”云舒不吝啬的赏赐谢闵行一个白眼。
“我的手机呢?”
谢闵行懒得回复,他的手机被收了,她能幸免么?云舒四下寻找,打开拉杆箱也没有找到,沙发,床上角落中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
云舒翻来翻去谢闵行看的脑仁疼,东西规规整整的摆放,被云舒翻得凌乱不堪。有洁癖的他见不得乱糟糟的卧室,眼不见心不烦,他拿过浴巾去洗澡。
云舒见状,拽着浴巾的边不撒手,阻止他:“是不是你拿的?”
谢闵行瞥了眼浴巾,直接松手,云舒便去抓谢闵行的手腕,结果不小心把手塞到了谢闵行的掌心,霎时,炙热的感觉从手掌传遍冰冷的四肢。
谢闵行感受到手中的柔软透露着丝丝凉意,有一瞬间的惊愕。
就像炎热的夏季夜晚,迎来了一阵清凉舒服的晚风,他喉结上下滚动,“想和我洗鸳鸯浴?”
云舒“蹭”收回手,眼珠四下转看,来隐藏自己刚才紧张冲动的心情,“老毕登,我就问问你拿我手机没有。”
“我闲的?”
“卑鄙小人。”
云舒话音刚落,就见谢夫人一脸黑闯进来:“女孩子家家,怎么说话的。”
云舒噎住,算了,人在屋檐下,“对不起。”
谢夫人看儿子一眼,视线又落在云舒身上,“再有下次,就去跪祠堂!”
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但警告意味十足。
云舒小鸡叨米点头:“知道了。”
她从小的性格如此,自己错了便是错了,她会道歉。但是我没错谁也不能冤枉我。
谢夫人意外这次云舒认错态度不仅快还诚恳,作为长辈谢夫人意思过便离开,孩子们大了,她不能一直待在儿子的卧室。
谢闵行诧异云舒的妥协,对她有一丝心软,“谢少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看清楚了,离开才是正确选择。”
云舒再次赏赐给谢闵行一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离开么。我们只是举办了婚礼,还没扯证,懂?”
谢闵行这次倒是露出了愿闻其详的表情。
“一:回门的时候,请你和我像正常夫妻一样回去,当着我父母的面装作很爱我的样子。不能让我父母起疑,让他们担心我。二:告诉爷爷,爸爸,妈妈今天早上的真相。三: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许找谁的岔,我们和平相处一段时间试试。否则,我立马去告诉爷爷咱俩没领结婚证!爷爷肯定不会同意咱俩这样没名没分的。”
要求不算过分。
谢闵行手抬起云舒的下巴,“有点小聪明。”
“如果你同意,咱就握个手?”云舒伸出她友好的小手。
谢闵行没有回握:“天真。”
“你什么意思?”
“爷爷他老人家会想不到结婚证的事?更何况今天早上,你没有证据,我开口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在替你背锅。”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谢闵行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的俊颜放大在云舒的面前,邪魅的笑声,让云舒脸发烫,两人距离太近了。
“如果我找爷爷要求领证,到时候你就得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了!将来离婚,我还会分走你一大笔财产。”
今天谢闵行能挖坑让她跳,明天谢闵行估计就能挖个坑把她给埋了,云舒必须先谈好条件,给自己留退路。
谢闵行手扶着浴室的门,仔细打量新婚妻子,没想到不仅是个聒噪的麻雀还是只会挠人的猫。
“我答应你,去你家和你扮演正常夫妻。”
云舒松了口气。
过了两天风平浪静的日子。
第三日回门,谢夫人即使再不喜云舒,该有的礼貌她还是有的。
谢夫人为两人准备好一切,才交代谢闵行前往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