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科长听了，心里一惊，转头看向余霜儿，质问道：“这还牵扯到买卖儿童了？卖的还是英雄夫妇的孩子？”她心里清楚，要是这事传到上级耳朵里，自己这个负责抚恤的小科长，肯定第一个要受到责罚。
余紫嫣连忙解释：“这事也不能全怪小姑，卖妹妹的那五十块钱，小姑只拿了三十，还有二十是给我当嫁妆了。”
吴科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余霜儿，你必须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余紫嫣装作被吓得浑身一抖，还焦急地为余霜儿辩解：“大姐，你可不能怪小姑，小姑也是有难处的。
把我嫁给老男人，是为了给表姐的对象转正式工，要不然表姐她……”
“啪”的一声脆响，好似惊雷乍起。
余霜儿怒目圆睁，声若洪钟般大喊：“给我住口！”
与此同时，她的手掌如闪电般挥出，重重地甩在了余紫嫣的脸上。
余紫嫣毫无防备，被这一巴掌打得脸瞬间歪向一边。
她那原本还未完全消肿的脸颊，此刻就像被吹起的气球一般，迅速又肿得老高。
余霜儿在打完这一巴掌之后，心中顿时懊悔不已。
她暗自思忖，自己刚才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呢，竟然中了余紫嫣这小妮子的激将法。
而且眼下，还当着吴科长的面动手打人，这下可好，自己怕是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余紫嫣捂着脸，嘴唇微微颤抖，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望向余霜儿说道：“小姑姑，您为何要打我呀？是紫嫣哪里做错了吗？”
她这副脆弱的模样，配上那伤心欲绝的语气，当真是让在场之人见了，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丝丝怜惜。
吴科长见状，赶忙上前关切地询问余紫嫣的情况。
余紫嫣依旧捂着脸，脸上带着可怜巴巴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事，昨天那巴掌可比这重多了，我都扛过来了。”
吴科长瞪大眼睛一瞅，还真是那么回事，在余紫嫣那白净的脸蛋上，还挂着之前挨打留下的印子。
吴科长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盯着余霜儿，口气硬邦邦地说：“余霜儿，你这是要干啥？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打人！”
余霜儿看事态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心里一横，干脆豁出去了，她伸出手，直指余紫嫣，大声嚷嚷：“你们四个兄弟姐妹，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这九年来，我为了你们一家六口，忙前忙后，操碎了心。
现在你们爹妈都不在了，怎么就不能把这份工作让给我呢？”
说着，余霜儿还特意凑近余紫嫣的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你赶紧给我向吴科长说清楚，就说你是自愿把工作让给我的。
不然的话，我能卖余芊瑶一次，就能卖第二次。
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出点啥意外……”
余紫嫣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毫不示弱地回敬余霜儿：“你要是敢碰他们一根汗毛，我就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女儿刘爱华是个未婚先孕的女人。
到时候，她不仅要被剃阴阳头，挂着破鞋游街示众，被人批斗，等她孩子生下来，我再找些流氓老光棍去糟蹋她，一直折腾到她再次怀孕为止。
我要让她不停地生野种，就跟那下崽的母猪没两样！”
哼，不就是吓唬人嘛，谁还不会似的。
余霜儿听到余紫嫣这番狠话，心里一惊，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只见余紫嫣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恶毒得让人心寒。
“小姑，你心里明白，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余紫嫣冲着余霜儿眨了眨眼，那模样仿佛在说，你可别小瞧了我。
余霜儿被吓得冷汗直流，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而余紫嫣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小姑，不要，小弟小妹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可千万别卖掉他们！”
余霜儿被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余霜儿，都到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敢威胁人！”
吴科长看到这一幕，心里气得不行，立刻命令手下的人，从余霜儿手里把那所谓的“通知书”
夺了过来。
吴科长走到办公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手指头轻轻敲着通知书，对余霜儿说：“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余紫嫣这孩子太娇贵，受不了苦，为了躲开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急急忙忙就嫁出去了。
还说余子杰年纪太小，还没到干活的年纪。
就算这样，这份工作也不该轮到你。
是你自己拍胸脯保证，说会照顾好福月同志的几个孩子，我们才同意把工作给你。
可现在呢？你看看你现在做的，这就是你照顾英雄夫妇孩子的方式？你真是让我们失望透了！”
“这份工作，你就别想了，赶紧回你的生产队去好好反省吧！”
吴科长毫不留情地直接宣布了对余霜儿的“判决”
。
余霜儿听到这话，身体一晃，好像失去了支撑一样，她急忙说：“吴科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您听我解释……”
吴科长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解释什么？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把警察叫来，咱们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余霜儿心里一紧，她自己可是背着下放的档案呢，哪里敢让警察介入这事。
她狠狠地瞪了余紫嫣一眼，然后愤怒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余霜儿一走，吴科长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余紫嫣来。
只见这小姑娘长得清秀，皮肤细腻，一看就不像是能吃苦的人。
吴科长神情特别严肃地看着余紫嫣，问道：“缫丝厂的这份工作，你打算怎么办？要是给你，你能受得了那里的苦吗？”
要知道，缫丝厂虽说待遇不错，但一到夏天，那环境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余紫嫣脸上还带着那明显的巴掌印，但她的神情却非常坚定，说：“就算吃不了苦，我也得硬撑。
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他们都指望着这份工作来维持生活。
我作为大姐，自然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吴科长听了，心里很是高兴，伸手拍了拍余紫嫣的肩膀，说：“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我就亲自带你去缫丝厂，当面把这份工作落实到你头上。”
余紫嫣一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甜甜地说：“谢谢大姐姐。”
这时，之前摔了搪瓷缸子的那位大姐笑着说：“小姑娘，她可是我们科室的科长，你得叫吴科长才对！”
余紫嫣假装惊讶地捂住嘴巴，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说：“真的吗？吴科长您这么年轻就当上科长了，大领导说得没错，妇女还真是能顶半边天呢，您就是我的偶像！”
吴科长被余紫嫣这直白又热情的夸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你这丫头，嘴巴可真甜。
叫我吴科长听着太生分了，你还是叫我吴姐吧，这样听着亲切些。”
余紫嫣一见到吴姐，就热情地喊了声“吴姐”
，然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为难，开始问起关于抚恤金的事情。
对于英雄夫妇的抚恤赔偿，吴姐可是全程参与，对补偿的细节了如指掌。
“你爸爸那边有五百块钱的抚恤金，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吴姐说着，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抚恤金是你姑姑代领的，那些钱可能早就进了她的腰包。”
“……原来是姑姑领的，那我们是不是就拿不到这笔钱了？”
余紫嫣一脸天真，带着点失望地说，“我还想着能把这些钱存起来，将来给弟弟妹妹交学费呢！”
吴姐看着余紫嫣的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
这孩子太单纯了，一点心机都没有，落在她那个心机深沉的姑姑手里，能有什么好结果？
吴姐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这笔钱又是从她手里出去的，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余紫嫣把钱要回来。
于是，她豪气地一挥手，说：“这钱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你放心，吴姐帮你要回来！”
余紫嫣可不想让她去三河大队，要是去了，自己那乖乖女的形象可就保不住了。
她赶紧说：“谢谢吴姐，吴姐您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吧。
父母都不在了，我总得学会自己长大，自己解决问题。”
吴姐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告诉余紫嫣要是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找她。
余紫嫣顺势就和吴姐拉近了关系，好像找到了一个靠山。
他们离开办公室后，余老二立刻迎了上来。
他紧张地看着余紫嫣那被打肿的脸，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心疼。
刚才余紫嫣进去和人理论的时候，没让他跟着，还说：“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别瞎掺和！”
接着，吴姐带着余紫嫣姐弟俩去缫丝厂报到。
革委会的负责人亲自来迎接，再加上余紫嫣他们是英雄夫妇的孩子，缫丝厂的人接待得特别热情。
入职手续办得特别顺利，就像一条龙服务一样，不到十分钟，所有手续都办好了。
然后，在缫丝厂领导的陪同下，他们一起进入车间参观。
车间的顶上布满了蒸汽管道，那些管道就像北方冬天供暖的暖气管道一样，把整个车间烘得烟雾缭绕。
这才刚到初春，就已经热得让人想脱衣服，余紫嫣心想，这要是到了夏天，那还得了。
她现在心里后悔极了，自己之前把话说得太满了，这缫丝厂的苦，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吃不消！
余紫嫣和她弟弟跟着吴姐逛完工厂后，就各自分开了。
他们俩直接回了医院，先吃了午饭，然后开始帮钱老太太办出院的手续。
一切都搞定后，他们就去了农机站，在那里等着魏廷他们，准备一起回大队。
余紫嫣这边的事情都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与此同时，余霜儿正往王屠夫家走去。
王屠夫在肉联厂里有点小权，手下管着几个杀猪的。
每天天还没亮，他就得去屠宰场杀猪，到了上午十点半就能下班回家。
余霜儿到的时候，王屠夫刚吃完午饭，正打算再睡一会儿。
没想到余霜儿一进门，王屠夫就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给了她两个耳光。
这下，余霜儿的脸一下子就歪了，嘴里也尝到了血的味道。
“你还敢来！就因为你那个没用的侄女，我的脸都丢尽了！”
王屠夫大声骂道。
余霜儿忍着心里的怒气，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问道：“她昨天突然回来，吓了我一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霜儿本来就长得漂亮，去王家之前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现在她脸上带着巴掌印，眼里含着泪，那副既委屈又努力讨好的样子，竟然让王屠夫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一些，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心里的怒气也减少了一些，然后他就把昨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但说着说着，他觉得越来越丢脸，想到昨天受的屈辱，如果不找回面子，他心里的火气根本压不下去。
说着，他的目光就在余霜儿的身上上下打量。
余霜儿被他这样盯着，感到非常不舒服，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想避开他那让人恶心的目光。
王屠夫一看，立刻变了脸，不高兴地说：“周为党还想不想转正了？”
余霜儿一听这话，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刘爱华的肚子，还有余紫嫣那让她觉得阴险的脸……就在她分神的时候，王屠夫已经把她按倒在桌子上，粗暴地脱下她的裤子。
“……”
******************
王屠夫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拉，把她的头硬生生地抬起来，恶狠狠地说：“果然是个有过男人的女人，这么干，疼死老子了！”
余霜儿紧咬着嘴唇，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时间，房间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
王屠夫的母亲正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做鞋底。
她把粗长的针在头发里刮了刮，然后用力扎进鞋底，嘴里还嘟囔着：“呸，不要脸的狐狸精，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勾引我儿子，真是个贱货。”
大约过了五分钟，王家的客厅里，那两位终于结束了他们的互动。
王屠夫心满意足地整理好自己的裤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
而余霜儿则是满身大汗，这汗水并非因为愉悦，而是由于疼痛。
王屠夫的粗鲁行为，加上她臀部*****原本就有的旧伤，这一番折腾下来，旧伤被再次触及，她差点因为剧痛而昏厥过去。
她颤抖着，一边艰难地整理自己，一边试图挑起争端：“昨天余紫嫣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真的能忍下这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