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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重生七零:改造崽子削糙汉
阿顺

第1章 老太太重生

腊月初,六十六岁的张芬芳死了。

老富家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二人转戏台子搭在大门口,十里八村的村民都过来看戏,谁瞧见这场面都不禁竖起大拇指,顺便说上一句:老张太太有福气啊,丧事办的真豪横。

张芬芳躺在棺材里,棺材板子震得直发颤,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要不是中风动弹不得,一生要强的她早就掀开棺材板子爬出来教训这些不孝子孙了。为了分她的二亩三分地,他们可是煞费苦心,抓心挠肝,日思夜盼,终于到了这天,等不急她咽气就抬进了棺材。

三个儿媳妇站在棺材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隔壁老郭太太手掐着几张纸钱过来吊唁,说道:“张大姐走的挺急啊,前几天还坐我家炕头一起唠嗑呢。”

大儿媳妇王小梅道:“嗯呐,俺家老太太有福气,走的快没遭罪,是喜丧。”

张芬芳躺在棺材里气的咬牙切齿,自己快冻成冰棍了,偏偏死不了,刚要死过去就开始敲锣打鼓,立马震精神了,这还有脸说没遭罪?喜丧?

想想自己这辈子,自从嫁给富兴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也没捂热他的心,三十岁那年他扔下三个儿子与刘寡妇私奔了。张芬芳自己将三个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给娶了媳妇,盖了房,可三个儿子不是个东西,小时候吸她奶,长大了吸她血,结了婚后组团欺负她,要不是张芬芳性格强势压得住他们,估计早就被气死了。

一阵锣鼓喧天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张芬芳意识有些涣散,她隐隐听到外面几个儿子儿媳在吵架。

大儿子富德忠:“房子和地平分最公平。”

二儿媳立马反驳:“老太太工作都给你了,你还要和我们争房子争地?”

三儿子富德远点头:“就是,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儿媳妇听着不乐意了,说道:“结婚的时候老太太啥都没给我,给你们的最多,这些事你们咋不说,就记得老太太把工作给我们了!老太太这丧事,都是我们拿的钱,你们可倒好,现在就眼巴巴盯着那点房子和地。”

二儿媳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哟,可别在这装好人了。老太太的工作肥着呢,你家没少捞好处。再说了,这房子和地,本来就没你们份,凭啥你要分?”

三儿子富德远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大嫂,别太贪心了。”

张芬芳在棺材里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灰意冷,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孩子,如今为了这点家产,争得面红耳赤,丝毫没有对她这个母亲有半分愧疚之情。

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妇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张芬芳听着真想出去骂他们一顿。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拎着棍子。

几人停下争吵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们。

二儿子富德诚问道:“你谁啊?也不是我们村的呀?”

那老头说道:“我咋不是这村的,我不仅是这村的,就连这院子也是我的。”

几人听着有点懵。

“我是富兴的儿子,这院子是我爸留给我的,还有我爸的地,都是我的!”

“滚!”

“给我滚出去!”

三个儿子和儿媳妇一听他要抢房子和地,当即就炸毛了,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将老头给推出去。

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的迈步挡在前,随手一扒愣就给富德忠和富德诚推一边去了。

“张芬芳那母夜叉我治不了,我还能怕你们这群窝囊废不成?你们占我爷爷房子这么多年,该滚出去了。”

“大哥,别跟他废话,把他们东西扔出去!谁敢拦着就朝他脑袋上抡!”

“走,扔出去!”

两个彪形大汉一耍横,富家哥三吓的不敢吱声,刚刚还伶牙俐齿的儿媳妇们也变成了哑巴,一句话不敢说,以往挨欺负时都是张芬芳拎着菜刀将他们护在身后。

屋里的桌椅板凳被叮叮咣咣扔了出来,张芬芳听着三个儿子窝囊的一点反抗动静没有,气的后槽牙都咬变形了,年轻时被刘寡妇欺负,老了儿子被刘寡妇儿子欺负,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那俩彪形大汉是刘寡妇的孙子,十年前富兴去世后他们就开始惦记这房子和地,只不过当时让张芬芳拿着菜刀给赶出去了。

张芬芳是村里有名的母夜叉,天生力气大,一个人守家这么多年没人敢招惹她。富兴和刘寡妇私奔那年,村里不少老爷们想打她主意,没有一个不是挂彩出来的,有一次朱老汉半夜爬窗户进了她家屋,没到两分钟就被打的乌眼青跑了出来。还有一次她在苞米地里除草,邻村有个老爷们路过见四周没人就扑了上去,最后被张芬芳按地上揍个半死,还被扒了他衣服扔河里冲走了,听说男人连个内裤都没剩,裹着两片树叶子回家的。最惨的是村东头的光棍,趁着醉酒跳墙去了张芬芳的院,结果是捂着裤裆血淋淋爬出来的,自那以后就没人敢惹她,没有一个男人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张芬芳吊着最后一口气躺在棺材里,想着自己这辈子活的太憋屈,忍不住眼角流下了眼泪。

她心里恨,恨那个抛妻弃子的富兴,恨这帮没出息的儿子,恨自己看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狗男人,更恨勾走自己丈夫的刘寡妇……

争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刚强了一辈子,最后却要带着千疮百孔的伤离开,她后悔啊!

感知渐渐消失,灵魂像是脱离了肉体,所有的一切都是轻飘飘的,就连心里的痛也渐渐消散。

一幅幅过往的画面如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

两岁的富德忠奶声奶气的说他最爱妈妈。

六岁的富德忠和三岁的富德诚用瘦弱的肩膀帮妈妈挑水。

朱老汉欺负她,三小只半夜里烧了他家柴火垛。

张芬芳和富兴吵架,三个小身板永远挡在妈妈前头。

看到这里,张芬芳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原来,儿子曾经也是暖心的好孩子,是自己把怨气撒给了他们,是自己亲手将他们养成胆小懦弱又自私自利的人。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可就在她几乎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嘈杂的呼喊声:“芳芳!芳芳!你咋啦?别吓俺啊!”张芬芳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土炕上,周围的布置都是几十年前的样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张芬芳脑子“嗡”地一下,富兴,这不就是她那狠心私奔的丈夫年轻时的模样吗?再看眼前的环境,正是他们结婚时的婚房,就连大红喜字还在墙上贴着。

张芬芳恍惚间明白了,自己竟重生了,回到了刚嫁给富兴不久的时候。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一世,她绝不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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