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林岁暖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沈夫人明明只有五十岁,但看着和六十岁的老妪差不多。
听说她也是晚来得子,当年为了生谢明远没少遭罪!
啧啧,这古代的保养技术确实差些……
看着林岁暖哭得肝肠寸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陆宴殇的嘴角抖了抖!
他垂眸望着茶汤里晃动的倒影,想起半刻钟前这女人扯着自己衣带说"借您蟒纹布料一用"时狡黠的笑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沈月兰一双精明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扫过林妙珍白皙的脖颈,再看看干净的床铺。
竟一点痕迹也没有?
刚刚小厮明明来报,事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陆宴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只能捏了捏拳头扶起林岁暖:“你这孩子,当着王爷的面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与夫君月余未见本是想念,谁知今日夫君一来就质问王爷为何在我屋中?”林岁暖抽泣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到这话,谢明远捂着肿起来的半天脸,满脸怒意:“你?你这个泼妇,我休了你……”
沈月兰瞪了谢明远一眼:“妙珍,你不要和明远一般见识,他这也是关心则乱!不过你刚刚说,正在和王爷商议调明远回京之事……”
林岁暖心中冷笑!
果然这才是重点!
她淡淡道:“咱们自己家人有什么话关起门来都好说,只是让王爷看了笑话,王爷刚刚都已经松口了……”
听到这,沈月兰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死死攥住林岁暖手腕,"王爷当真答应了?"
"可夫君张口就要休妻......"
林岁暖怯怯地望向一旁沉默的陆宴殇,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看到这,谢明远赶紧跪到陆宴殇面前:“王爷刚刚都是我瞎说的……”
三年前,他好不容易通过朝廷考核,却不料宿州突发水患。
陛下为了历练他,特意派遣他前往赈灾。
尽管水患已逐渐平息,但回京的调令却迟迟未见下达。
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会铤而走险,利用林妙珍来牵制摄政王。
虽然此事尚不明朗,但若林妙珍真能求得陆宴殇的调令,他也不介意对她稍加礼遇。
沈月兰见状,赶紧打圆场:“王爷,明远他年轻气盛,说话不过脑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宴殇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谢明远:“年轻气盛?谢大人今年也有二十多了吧?”
谢明远脸色一白,赶紧低下头:“王爷教训的是,是下官失言了。”
陆宴殇端起茶盏,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嗤笑一声。
"本王先前确实同意了,只不过,看你行事冲动,难堪大任……"
陆宴殇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目光扫过林岁暖憋笑憋得发抖的肩膀,才一字一句道。
"调令之事,容、后、再、议……"
谢明远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容后再议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