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莽汉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工精巧的锦袋,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
“这个,这个就是她给小人的钱袋子,这种东西断不是我们这种粗人能有的,小人句句属实啊。”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差点就哭出来了。
站在一侧的春夏接过锦袋,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端坐在上的江云朗。
江云朗并没有伸手去接,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江渊,江渊深知自家四弟有洁癖,慌忙接过来,仔细翻看。
精巧的绣工,异彩纷呈的绣线,着实是名门闺秀之物,而且是时下最流行的绣样。
楚柔嘉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这不是我的,这种东西哪家小娘子没有,为什么说是我的。你,是你的,楚灵兮,这明明是你的东西,你栽赃我。”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楚灵兮笑道,“好,你说是我的,春夏,拿剪子来。咱们剪开它,这种东西一般大家闺秀的小娘子都会将自己的名字绣在最里面,那我们就一起看看吧。”
春夏送上剪刀,楚柔嘉还没来得阻止,锦袋已经被剪破,里面赫然绣着一个“柔”字。
楚灵兮一把将东西摔在她的脸前,拍了拍双手,“证据确凿,楚柔嘉,你还想抵赖。”
“不,爹爹,这不是真的。”楚柔嘉瞬间失控,声嘶力竭,“她害我,他们一起害我。”
“住嘴。”楚青山原本护着小女儿的此时也实在无话可说,这实在太丢脸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陷害你姐姐不说,还勾结……做出这等丑事。”
“不,父亲。”楚柔嘉大哭,“不是这样的。”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楚青山气得发抖。
“父亲,真的不是这样的。”楚柔嘉转身冲着那莽汉道,“我给你的只有银子,根本就没有锦袋,你是如何拿到这个锦袋的?”
“柔嘉……”宋氏企图阻止,却无奈楚柔嘉已经将事实说出来了。
一语即出,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终于说实话了。”楚灵兮对着江云朗跪下,“还请小叔叔做主。”
江云朗看着她,一个独自在府中挣扎的孤女,不被父亲待见,还要受庶母排挤打压,她竟能临危不乱,还能顾得上给人下套。
嗯,是个有手段的。
小叔叔的眼中闪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
“宰相大人。”余老太太终于开口了,“虽然你年轻得很,却威望最高,当年我与你母亲结下的姻缘本想促成两家更好的关系,没想到今日被歹人利用闹出这样一个天大的丑闻,老身深感痛心,还请宰相大人给个决断,还我这可怜的外孙女一个公道,老身谢过大人了。“
说着,余老太太起身,对着江云朗俯身便跪。
看着自己年迈的祖母,为了自己竟然如此求人,楚灵兮心如刀绞。
“老太君言重了。”江云朗起身,双手扶起了余老太太,“这本就是我们江家的不孝子做出来的蠢事,对不起小娘子,也让老太君担心了,江某人代江家子孙向老太君和灵兮赔个不是。”
说完江云朗郑重抱拳,向着余老太太和一旁的楚灵兮郑重行礼。
连带着江渊和江家此次前来的一众人,一并行礼致歉。
“公道自然是要还给楚家小娘子的,只是不知小娘子打算如何发落?”江云朗的眼神落在了楚灵兮的身上。
女孩子刚刚哭过,通红的眼眶,通红的鼻头,娇唇轻启,当真是娇嫩如花,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楚灵兮正了正神色,看了看一旁的外祖母,老人家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放心,“我有三个要求,其一,退婚;其二,父亲要当着众人答应我,将这对歹毒心肠的母女撵出楚家;其三,江家要断绝江鹤扬和楚柔嘉的来往。”
“不,不可。”江鹤扬挺身上前,“小叔叔,灵兮,要杀要剐冲我来,请不要责怪柔嘉,她不能被赶出楚家,我也不能没有柔嘉。”
江云朗无语地看向江渊,你看咱家养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