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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来新活了

我翻了个白眼,别过头不理会他。

医院总是能让人冷静思考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看清人的一生。

婴儿的新生,少年的哭泣,中年的无奈,老年的死亡。

我前半生平平无奇,和普通人不同的是我提前得到了老年的死亡。

由于身体病情的原因,我并不惧怕死亡,我想活着的唯一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妈不经历丧子之痛。

但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不到了,那些常人接触不到的鬼怪,我两天见了几次。

行业巧合或者必然吗?

我想并不是,若是这个行业如果按照我这样的频率撞邪的话我估计刘明现在已经投胎的有几年了。

那我只能往更自恋的方面想了,这一切都是冲我来的吗?

看着窗外细雨,心情有些沉闷,我点了支烟,我们是单间,并不怕有其他人说我们没素质。

就算有人说,那又能怎么样呢?

把烟灭了就是,最少还抽了几口。

阴沉的天气使得所有人都烦闷无比,门外走廊的抱怨声隐隐约约的传入屋内。

那么是谁想要我一个普通人的命?

是刘明?

我能怀疑的只有他了,毕竟我前半生和鬼怪并无交集,我没理由怀疑他们闲得特意来找我的麻烦。

李清泽说我并没见过鬼,那么如果他没撒谎的话我就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刘明给我制造的幻觉了。

不,李清泽也不能相信,虽然我对他的相貌有着天生的信任,毕竟他和我长的一样,但我不会忘记,他和刘明是师兄弟。

“顶呤呤”刘明老年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闻声望去,刘明看着手机来电,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慌乱起身向门外走去。

似乎怕那边等不及,刘明甚至用上了小跑。

“我的刀呢?”我看着一脸冷漠的李清泽问道。

李清泽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货车内”

“昨天那个符纸是你给我的?”

李清泽点了点头,似乎是站累了,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了上去。

“为什么?”我疑惑道。

李清泽一愣:“什么为什么?一张驱邪的符纸而已,如果你要感谢的话还是不必了,那玩意我多的是”

我当然知道他多的是,我问的是给我符纸的事情,这可以侧面的证明一件事情。

他一定是在瞒着某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并不难猜。

至于他给我的那符纸,我个人感觉根本没用,要不然那缠了符纸的刀也不会割了人家的刀人家都没事了。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偷偷给我,这玩意有什么可躲躲藏藏的吗?”我死死的看着李清泽,试图从他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来验证我的想法。

但结果却让我失望了,李清泽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漠无比:“我喜欢这种特工的感觉,不行吗?”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但李清泽突然抬眸盯着我,极为认真的说道:“但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

“有人要害我?”抓住他语言重点,我问了一句。

李清泽点了点头:“还不明显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有人要害我!”我心情激动,但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静。

李清泽这次沉默了许久:“其实他们........”

“咔擦”房门被打开,李清泽的声音戛然而止,端坐在椅子上,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

刘明抽着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布满了阴霾。

“怎么了叔”对于他的到来,我很不开心,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句。

刘明一口将口中的烟给吐在地上,拿脚踩了踩:“狗日的,来活了,我们休息不了了,老子今晚还想泄泄火呢!”

“来活了?”

他说的活我只能想到一种,那就是运尸,可我们后车厢已经有了一具,再来一具?

我有些奇怪,那岂不是要打开车厢犯了刘明的禁忌了?

我当时想要找个高人开车厢刘明就恼了我一顿,这下有了另一具尸体就能打开车厢了?

刘明也是真不怕他们两具尸体在车厢里打起来。

我估计真要打起来那和尚应该占据优势,毕竟人家生前就是干这个的。

刘明点了点头:“他娘的,我们得走回头路了,小姜,我记得你家好像就是那一片的”

我一愣:“哪啊?”

“姜老庄!”

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何止近,这简直就是到家了啊!

刘明还在抱怨:“这一趟活给我加六千,这次庄家很舍得出钱,正好顺路运到成都,你要没事的话就赶紧起来,别耽搁了路程”

听到六千,我有些动心,加起来这可就一万了,老子也是个万元户了?

但我并没听说过我们村还能有出这么多钱并且和成都那边有联系的人。

但我并没怀疑,毕竟可以回家看一下母亲,就算没钱我也会选择跟上。

李清泽眼神闪烁,突然道:“我跟你们一起”

刘明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师兄,我们这趟路需要两三天,别耽误了您的事情了”

李清泽摇了摇头:“没事,师兄保护师弟,很应该”

刘明灿灿笑了两声:“那就走吧”

刘明上前将我手臂挂着点滴的针给粗暴的给拔掉,我痛呼一声,捂着手臂上的针孔:“狗日的疼,你轻点”

刘明不耐道:“别他娘的矫情了,赶紧赶路!”

说着我就被他给搀扶起来。

我本就没事,也就是个骨折,威胁生命都不至于。

出院也就格外顺利,但刘明可真是不嫌累,我都佩服他,为了五百押金搀扶着我上下楼梯跑了几遍办手续,最后只拿回来五十。

车上刘明还在骂骂咧咧的。

我们的货车是四座的,由于不能在车上睡觉,后面并没改装成床。

李清泽坐在我们身上,而我昨天的刀就在我副驾静静的放着。

刀柄上还缠着符纸,符纸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血溅的痕迹。

我将刀丢到一旁,刘明开车就走,白天还算不太放肆,没放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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