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寒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钱消灾，如果对方没同意，那就加价。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报酬？”
温浅故作矜持地抬起了下巴，反正她还要在A省待一阵，倒要看看他能给出多高的价格。
“我这些年一直在经营婚姻，已经很久不做老本行，现在估计医术也不如从前了，抱歉凌先生，这忙我还真帮不了。”
鬼手玄机这个身份是早年由母亲的好闺蜜们倾囊相授而习得的本领，因为身份太多，她已经快忘了这个身份。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姐不在江湖，仍然还有姐的传说。
虽说她不做老本行，可治病救人这种事，于她而言轻如牛毛。
她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凌昱寒揭了她的老底。
她不喜欢被人掌控，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很不爽。
正在她权衡之时，保姆走来上菜，揭开了铁质的餐盘盖，是一份合同。
这哪是菜，这是鸿门宴啊！
温浅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索然无味：“凌先生这是打算强买强卖吗？”
“这是报酬。”
凌昱寒不急着解释，缓慢道。
温浅眯起眸，不屑一顾：“哦……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温小姐，不如先打开看看。”
凌昱寒语气冷淡，深如渊眸像是黑洞一般将她吸入，让人捉摸不透。
温浅拿起文件，翻开了一页，看到密密麻麻的房产下巴险些掉在了文件上，再翻一页是又是地产，地皮，下一页支票，在下一页是各个区域的资产，再到下一页则变成了矿产……
她怕下一页能开出石油来，被M国biubiu就不值得了。
“温小姐似乎很喜欢房子，所以这些房子就当见面礼了。”
凌昱寒低着头继续切着均匀的牛排，淋了酱汁的五分熟牛排里面红嫩嫩的能看到血红蛋白。
这时他撇下刀叉，索性不吃了。
温浅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这厮还有洁癖！
“迪拜的房子我也有。”
凌昱寒看她迟疑，以为是不喜欢A省的房子。
“哈哈……凌先生您太客气了，不就是给令妹治病吗？”温浅将合同合上，郑重地伸出双手一副为财所迷的殷勤状，“包在我身上！”
凌昱寒趋于平静的眸，并未伸手接。
温浅立即明白，赶紧换一张崭新的餐巾纸擦完手，小葱手指代以诚恳，他这才伸出手相握。
冰冷的，确定不是刚从福尔尔马林拿出来的尸体吗？
温浅被冷得打了个寒颤，赶紧缩了回去。
凌昱寒视线落在她收回的手上，指尖温度一点点回升。
他摩挲了指尖，似是不满的眉头轻蹙，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签字。”
他吐下两字，带着余怒。
温浅眉头一皱，这阴晴不定的家伙，不就是合作握个手嘛？
又不是占他便宜，怎么还生气了？
洁癖还挺重的！
温浅嫌弃地撅着唇，不情不愿的把合同一页页翻过看了起来。
凌昱寒指尖叩击着黑丝绒桌面，状似无聊地抬起浅而长的眼皮，盯着温浅双手举着合同认真钻研的模样，觉得有些像课堂上温书的死板学生。
“不行，这条太离谱了，你竟然要我随叫随到？我要是在拉屎……”温浅看着合同立即否决，坚决抵制道。
话未说完，蓦地与凌昱寒视线相交。
她咳嗽了声，及时刹车：“我又不是割地赔款的，跟打工一样，难道还要996加班打卡签到吗？你这是什么狼性文化，训狗呢？”
在旁边站着的方以恒偷瞄了一眼凌昱寒。
说的太对了。
谁懂他们社畜的辛酸史。
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支持你！
方以恒暗暗朝温浅递去一个肯定的眼神，却在感受到凌昱寒放来的冷箭，吓得立即为温浅捏把汗。
“不删的话，我绝不会签字的！”
温浅抱起双臂一副大爷坐姿，倚靠在椅子上。
凌昱寒沉吟了片刻，说：“可以。”
方以恒：“？”
天呐，他没听错吧，凌昱寒竟然为了温浅改掉了资本家的邪恶嘴脸。
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啊！
方以恒偷偷给温浅竖了个大拇哥。
温浅感受到了方以恒炽热的目光，一脸迷惑，还是继续翻看合同。
她才不要惯着有钱人这种臭毛病呢！
温浅翻完合同后，最终签下字。
“这算不算一种卖身契？”温浅总有种古代被卖去员外家当丫鬟的即视感？
就是这卖身契有点太高了，就算卖也值了！
以为凌昱寒这种冷冰冰的性子应该不会说话。
凌昱寒冷冷吐出一句肯定的话：“嗯，卖给我了。”
呃……怎么有点怪怪的？
莫名的气氛开始暧昧起来。
她把合同还给凌昱寒，露出姨母笑：“只是合作关系，我这边不提供肉体哦。”
凌昱寒闻言一怔，如霜雪般的眉眼此刻消融了些，意外地勾了唇角：“肉体……没想到温小姐会想到那种层面。”
哦，她想歪了。
温浅抽搐了一下唇角，好丢脸啊！
死脑子快想想怎么解释？
温浅脚趾抠地间，说出来一个极为冷的笑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
天呐，更尬了。
怎么有些雪上加霜的节奏？
凌昱寒再次一愣，如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颤抖了下。
“那买温小姐本人需要多少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