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司眼神复杂的落向一边,眸底深处寒光冷冽。
他沉默了。
这就是最直白的回答。
“傅靳司!”南曦上前捉住他的手,喊道,“沈舒悦不爱你,她爱的一直是……”
南曦话还没说完,傅靳司淡淡问她:“我也不爱你。”
这句话男人说得轻描淡写,让南曦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甚至连呼吸都要停住。
她喜欢傅靳司喜欢了十年,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应自己的感情,如此的冷漠残酷,几乎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同时斩断。
南曦跌坐在地上,浑身脱力,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狼狈一笑,蓄满泪水的眼眸中盛满了自嘲与悲凉。
“说到底,你还是怀疑我,觉得当年是我给沈舒悦下药,让她成为了你的大嫂。”
傅靳司走到床边,弯腰在床头柜拿起烟盒,取出一根点燃,站在窗口处,白烟缭绕,看不清他俊脸上的冷漠。
“是!我确实给你准备了蜂蜜水,但我没有下药!她半路拦住我,把蜂蜜水抢去喝了,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后面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
南曦慌忙解释,虽然同样的话她已经说过无数遍,而傅靳司每次都不置可否。
她承认自己讨厌沈舒悦,恨不得沈舒悦出点事,就此与傅靳司无缘,因为她在傅靳司的书桌抽屉里,看见了他很久以前,写给沈舒悦的情书!
但她再怎么喜欢傅靳司,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陷害沈舒悦,更不屑用下药这种方式得到傅靳司!
事发之后,保姆在她房间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药瓶,检测后发现与水杯里的药是一致的,她辩无可辩!
南曦仍然记得,当初沈舒悦和傅靳司被‘捉奸在床’,傅靳司盛怒又隐忍的模样!
如果不是有傅爷爷全力信任,她肯定会踉跄入狱,彻底沦为一名罪人。
外界媒体更是得到了消息,闹到学校,统一口径抹黑她,说她淫荡,为了勾引自家的小叔叔不惜下药,用尽肮脏的手段。
还说她痴心妄想,不过是傅家捡回来的一条丧家犬,给了她傅家小姐的身份,居然还敢肖想傅家的继承人,光风霁月的傅氏总裁。
一盏盏镁光灯咔嚓咔嚓的闪烁着,光线刺目,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头晕目眩。
事情尘埃落地之后,傅靳司更是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南曦,离开蓉城,滚到国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来!”
南曦回忆着四年前的羞辱和冤屈,心口滞涩差点喘不上气,思绪一点点被男人冷漠清冽的嗓音带了回来。
傅靳司看着南曦,理智又残忍。
“你是傅家大小姐,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涉及杀人放火、吸毒贩毒,傅家永远是你的靠山,都会护着你,没人能欺你辱你。”
“但有一条你必须记住,我们只能是叔侄关系,越界,你就滚去国外,永远别回来了。”
“……”
南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御珑湾的,开着车在漆黑的深夜里,犹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
傅靳司的话,她听明白了,无非是说,沈舒悦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就算沈舒悦成为了他的大嫂,傅二太太的位置,也会永远为她留着。
想到这,南曦赤裸的脚缓缓用力,踩在油门上。
艳丽如火的红色法拉利缓缓加速,刺破了黑夜。
傅靳司,我如你所愿,放下你,也放过我自己!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佣人敲了很久的门,都没得到南曦的回应。
“南小姐,我进来了。”佣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平整的床铺没有一丝褶皱,房间空无一人,显然南曦昨晚夜不归宿。
傅靳司得知这个消息,面色凝重的放下财经早报,快速起身上楼,南曦回国带的行李箱,上面托运标签都还没有撕开。
他冷着眼眸,“你去忙吧。”说着顿了顿,又对佣人说,“给她准备一些饭菜。”
南曦离家出走不是一次两次了,十年来,傅靳司习惯了她的小脾气,每次都是去闺蜜家过夜,第二天他去公司,南曦就回来了。
“先生,南小姐以前离家出走都会带换洗衣服和钱,但现在放东西都在这,要不您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哄一哄吧?小姑娘都要哄的。”佣人说。
“今天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晚些找人把锁换了。”
傅靳司冷冰冰道,要佣人不许再说。
他喝了半杯咖啡,随意吃了点早餐,拿着车钥匙走进地下车库。
一边走,一边心情复杂的拨通那串尾号74520的熟悉号码。
然而,却传来对方正在忙线中的提示音。
傅靳司脸色黑沉,南曦,你玩过火了!
居然把他拉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