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带娃追妻时,我已相遍名流
哎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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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笙从家里翻到用过的避孕套时,她就知道这段婚约该结束了。
她是周延京对抗父母联姻的工具。
他也知道她喜欢他。
所以六年前,他找到了她,给她开出了三百万,让她与他结婚,只为了气他的父母当初拆散了他和另一个女人。
她答应了。
愿意很简单,她缺钱,还有她喜欢周延京。
拿到结婚证的那天,他说,“赵念笙,这段婚姻名存实亡,你只需要做好名义上的周太太,不用履行你任何妻子的义务,我也不会碰你,只要你听话,这个身份你就可以一直当下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可婚后两个月,他便醉酒将她压入了床上,让她怀了孕。
年后就她就生下了周苒,她和他第一个孩子。
周延京也不再对她淡淡地模样,越来越把她当做妻子,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以‘周太太’的名义。
她本以为一切开始便得向好方向走了。
可这段时间她发现周延京回来的越来越晚。
就连一向不变的黑色头像,都变成了一弯月亮。
直到她刻意出差七天,回来就翻到了这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一股强烈的冷意贯穿了她的全身,她感觉到整个人像是抽空了力气。
她清楚的明白,周延京出轨了。
可她忽然发现她连责怪他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一开始她和他只是一场交易建立的婚姻。
周延京也从未正眼看过她。
生孩子和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赵念笙冷静地处理完那一堆“垃圾”,忍下红了的眼眶,转头下了楼,她通知刘嫂她去接孩子。
开车的路上她盘算着如果离婚,苒苒会愿意跟她吗?
根据她了解的法律,孩子六岁之前只要母亲愿意要孩子,能要到抚养权的几率很大。
这么想着,赵念笙打算挑个时间和苒苒好好说一番。
直到车子停到幼儿园门口。
赵念笙转了一圈发现孩子不在,问了一遍幼儿老师,幼儿老师见她来了有些惊讶,随即道,“周太太你怎么来了?不是苒苒的阿姨来接的吗?”
“阿姨……”赵念笙怔愣在原地。
幼儿园老师:“对呀,你不在的这几天都是苒苒阿姨接的,周总亲自打的电话。”
赵念笙面容一变,她呼吸一沉,“那你知道她们往哪里去了吗?”
幼儿园老师见她脸色不好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毕竟在幼儿园这样的事不算少见。
她犹豫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我看那位小姐平时接了苒苒之后,就会带她去对面商场,应该在那一块。”
赵念笙说了一句谢谢,就快步地朝着幼儿园老师说的方向而去。
她脑袋里混乱不堪。
那个女人是谁?
周延京的外遇吗?
苒苒知道吗?
还是说那是人贩子?
一想到这里她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绕了一大圈她终于在一家商场的橱窗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苒苒。
而对面坐着一个女人,看不清脸,只能看清背影。
她立马快步冲了进去,只想要先把孩子抢回来。
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调侃般的笑意,“苒苒喜欢妈妈还是喜欢宋阿姨啊……”
赵念笙的步伐骤然僵住。
她望着苒苒那张红扑扑的脸。
随着商店播放的音乐响起,稚嫩的嗓音道,“喜欢宋阿姨……妈妈好笨,爸爸也不喜欢她,所以我也不喜欢。”
天真稚嫩的语气最是伤人。
赵念笙浑身像是被冰冷刺穿一般,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
苒苒嘟囔着嘴,又瘪了瘪,“要是宋阿姨是我的妈妈就好了,其实我好烦的,妈妈总是管这个管哪个,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赵念笙双眸像是注了酸水一般,眼睛眨了又眨。
这个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孕吐。
是将近一年的辗转难眠,以及残留在身上的剖腹产手术刀痕。
是她精心养大,浇灌所有的爱和精力的孩子。
她之所以管太多,只是因为苒苒从小就比一般孩子体弱,过敏源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她只能格外小心。
可她所做的一切,只成了她眼里的“管得太多了”。
赵念笙沉默了。
直到对面的女人骤然低低一笑,眼神温柔地看向苒苒,“那苒苒叫我一声妈妈怎么样?”
赵念笙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的瞳孔几乎聚焦在苒苒的身上,内心一丝隐约的希冀在不断地牵扯着她的神经。
直到那软软糯糯的嗓音再度传来,“妈妈。”
顿然女人笑了。
而赵念笙脸色却骤然退去。
曾经最甜蜜的称呼,此刻变成了毒刺,狠狠扎向了她的心脏。
她可以不在乎周延京,不在乎周延京出轨。
但她不能不在乎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再叫另外一个女人做母亲,这简直比扒了她的皮肉还令她痛苦。
这个女人是谁?
苒苒为什么会叫她妈妈。
几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直到一道推门声响起。
她的余光瞥见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衬托身姿宽阔修长,五官精致又挺拔,下颌线极为流畅,整个人站在那里犹如电影模特。
而双眼皮褶皱略深,显得整个人又威严又多了几分随性。
这样一张脸,足够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看他。
赵念笙胸膛瞬间一落千丈。
一切答案迎刃而解。
她看着她的丈夫,步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修长的手臂轻轻圈住了女人的肩头。
女人反应过来,立马回头,瞧见周延京十分惊喜,漂亮的脸蛋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随即手搭在男人的腰腹上,“来了?”嗓音温温柔柔。
“爸爸 ——” 苒苒兴奋地叫着周延京。
周延京勾了勾唇,那天然的桃花眼带着含情之意,修长的大手落在了苒苒的头上,轻微抚摸,“嗯。”回应着两个人。
眼前的一幕浑然就像一对新婚夫妇带着自己的孩子,多么像一家三口。
如果她不是男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的话。
赵念笙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远处,听着三个人讨论接下来的假期去哪里度假,过几天又要去吃什么,讨论着女人新买的衣服,讨论着苒苒爱吃什么……
这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
却像是当头一棒打在了她的脊骨上。
她深知这段婚姻从来都不是以爱情出发。
但这六年她也确确实实地投入了她所有的感情和爱。
可现实好像总是这么残酷,静心经营的家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认真了。
赵念笙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出了这间餐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只是躺在了床上,脑海不断回旋着方才的画面。
她冷得发抖。
说不上是心冷,还是身体冷。
她听着外面下起来的磅礴大雨。
伴随着雷声,终于落下了眼泪,声音悲恸如雷。
将近六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的赵念笙,终于痛哭起来。
她想,她该结束这段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