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是人类！"程乐挣扎着，粘液却纹丝不动。
"您的基因中有37.8%与我们同源，"高大个体平静地说，"您的实验室正在研究的就是我们派出的侦察体。当信息素匹配确认后，我们立即采取了行动。"
程乐突然想起那只奇怪的甲虫样本，胃部一阵绞痛："这不可能..."
"您会慢慢理解的，虫母大人。我是巢穴护卫长珞。"高大个体向旁边让开一步，"这位是我们的研究员祁，他将负责帮助您适应。"
一个相对瘦削的身影走上前来。与其他虫族相比，祁的外表最接近人类，只有当他转头时，程乐才能看到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甲壳纹路。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开口时是纯正的人类语言："程乐先生，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很难接受，但您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化。强行抗拒只会带来痛苦。"
程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皮肤表面渗出一种淡金色的液体，散发出奇异的甜香。周围的虫族明显躁动起来，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被珞一个眼神制止。
"这是什么..."程乐惊恐地看着手臂上越来越多的金色液体。
"信息素，"祁解释道，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虫母与族群交流的方式之一。您会学会控制它的。"
"放我走！"程乐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是你们的东西！"
珞的复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您是我们的虫母，是族群的未来。您会接受这一点的，无论自愿与否。"
祁似乎想说什么，但在珞的注视下保持了沉默。程乐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中，他感到自己被抬起，送往某个更黑暗的地方。
当程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房间的空间里，粘液束缚已经消失。房间一角，祁正操作着某种生物技术构成的仪器。
"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程乐的声音嘶哑。
祁转过身，这次程乐注意到他的眼睛在特定光线下会闪现出翡翠般的色泽："保护您，帮助您完成转化。您是我们近百年来发现的唯一一个潜在虫母。"
"如果我拒绝呢？"
祁的表情变得复杂："那么...整个族群将逐渐消亡。而我们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程乐蜷缩在角落，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恐怖的世界。这些生物看他的眼神，就像饥饿的旅人看到绿洲——充满病态的渴望与占有欲。
而最可怕的是，他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对这些虫族的靠近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程乐数着墙壁上的荧光脉络，那是这个囚室里唯一的光源。根据它们明暗变化的频率，他推测已经过去了大约十八个小时。没有钟表，没有窗户，只有那扇偶尔打开的肉质门扉，和定期送来的奇怪食物。
他碰都没碰那些看起来像活物的餐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