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接触本该让程乐恐惧,但此刻他只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他能感觉到祁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本能,动作轻柔克制,生怕伤害到他。这种克制在信息素暴走时尤为珍贵——程乐已经从资料中了解到,大多数虫族在这种情况下的第一反应是占有和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程乐体内的风暴终于逐渐平息。他精疲力竭地靠在祁怀中,后者仍然保持着保护性的拥抱姿势。
"结束了?"程乐虚弱地问。
祁轻轻松开他,眼中的人类理性逐渐回归:"暂时稳定了。但信息素暴走通常会有2—3次回潮,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直到这时程乐才注意到房间的状况——墙壁上满是抓痕,大门被某种强酸物质腐蚀出一个大洞,两名护卫不见踪影。
"他们..."
"被本能驱使去召集更多同类了。"祁的表情变得严肃,"如果刚才的信息素扩散到整个巢穴,后果不堪设想。"
程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引发的灾难:"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转化进入第二阶段。"祁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您的卵巢开始发育,需要大量信息素交换来稳定。这本该是在严格控制的仪式中逐步进行的,但您的抗拒加速了过程,导致系统紊乱。"
程乐胃部一阵绞痛:"卵巢?"
祁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沉默片刻后决定坦白:"虫母的主要功能之一是繁殖。但与人类不同,我们的繁殖更多是精神层面的——您将选择优秀的基因提供者,通过信息素交换进行基因重组,然后产下受精卵。"
"产卵?"程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祁迅速解释,"您会分泌一种特殊的生物凝胶,工虫们会将其塑造成卵形。整个过程不会有任何...不适。"
程乐想反驳,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发黑,倒在祁的怀中,最后的意识是听到对方焦急地呼唤他的名字。
......
当程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个空间比之前的囚室大得多,墙壁是柔和的乳白色,表面有规律的脉动,像是活着的组织。天花板上垂下几条藤蔓般的生物发光体,提供舒适的照明。
"醒了?"祁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程乐转头,看到祁坐在一个类似工作台的装置前,正在操作某种全息投影。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的甲壳纹路更加明显,但看到程乐醒来时明显松了口气。
"我在哪?"程乐试图坐起来,发现身上连接着几条半透明的管线,正将某种荧光液体输入他的体内。
"我的私人研究室。"祁走过来帮他调整姿势,"巢穴目前处于戒严状态,长老会正在讨论您的情况。"
程乐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换了一个更复杂的信息素调节器,这次是臂环形式,覆盖了更大的皮肤面积:"戒严?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