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如死,恶毒女配想干嘛?」
「她好像发现了通灵技能怎么用的,估摸知道旁边那人是贩子了。」
「真服了这些不谙世事大小姐,看那么明显,就差把怀疑写脸上了,万一人贩子狗急跳墙怎么办?」
……
弹幕在疯狂躁动,一条接一条,看得白锦鹤眼花缭乱。
虽然都是骂她的话,却也提醒了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避免打草惊蛇。
白锦鹤很快镇定下来,挤出一个笑脸,“婶子,你这鸡好有精神头,看着也壮实,是自家养的吗?”
女人愣了下,而后点点头,仍旧带着警惕,“是的勒,你问这做啥?”
“嗐,这不是我男人喜欢吗?”
“他就好一口自家养的土鸡,我就养了十几只。结果养一只死一只,养一对死一双。好不容易有一只养到年底了,毛看着挺多,肉瘦的哟,又干又柴。”
白锦鹤说的声情并茂,表情灵动而鲜活,女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真的假的?”
还真有人会笨到连鸡都养不好?
“真的嘞,真的嘞。”白锦鹤忙点头附和,故作愤然道:“他喊我别养了,说鸡跟着我遭罪。那我哪能服气啊,偏要证明给他看看!”
而后,她眼中闪烁着亮光,满眼期许看着那名妇女,“姐,你跟我说说呗。你都是怎么挑鸡崽,怎么喂得?”
“我瞧你喂得这么好,比我们那儿的人都强,你是这个。”
白锦鹤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女人一阵夸耀。
女人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心里头却高兴。别的不说,她还真从来没养死过一头鸡咧!
说到自己点儿上,女人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白锦鹤听的全神贯注,不时认真附和几句:“哇,真的吗?”“姐,你也太厉害了。”“还有这样的门道,学到了欸。”
在白锦鹤铺天盖地的崇拜中,女人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兴致勃勃传授经验,虚荣心逐渐膨胀。
「不是,女配在干嘛?」
「就是啊。不想着救人,在这里打听什么养鸡经验,她没事吧?」
「她知不知道这个小孩以后会带来多大的人脉?」
「可别,我可不希望小孩的大人脉给她。」
「虽然楼上说的有道理,但我希望她能救下这个孩子,孩子也是无辜的。」
「对,拐子死全家。」
「乐,女配都要跟人贩子处成朋友了,还指望着她救人?别逗了好吗,她俩简直蛇鼠一窝,臭味相投。」
然而,在弹幕上吵翻天时,白锦鹤已经顺利聊天过程中,貌作不经意间把话题从女人的口音聊到她的出身地,最后无比丝滑的问出来下车点。
“我在岷安站下车,投奔我丈夫去的。”
“哇,姐你真厉害,挑对象的眼光也绝了。我听说岷安那边全是煤老板牛羊大户,有钱着呢。”
“哪能啊,他也就是给人破打工的小矿工,挣不了几个钱……”
听着女人那些话,白锦鹤佯装附和着,并没有全信。
人贩子嘴里哪有实话?
聊这么多,其实为的不过是她的下车点。虽然不可全信,但至少可以提前一两站想办法把孩子救下来。
至于弹幕上说的那些,她也看见了。白锦鹤压根不在乎人脉不人脉的事,良心和道德绝不允许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小家伙被拐。
再说了,人脉再大还能大过陆尧吗?
弹幕那头又有了新动静。
「编剧做个人吧。女主的剧情怎么尽给恶毒女配了?」
「加戏咖,只求别让她在旁边车厢执行秘密任务的深情男配面前露脸,不然我就弃了。」
「对,不接受忠犬男被她抢走。那是我们小天使的!」
看到弹幕的白锦鹤心里白眼一翻,呵,别什么男的都来碰瓷行吗?她又不是备胎回收站。
还是先专注救孩子的事吧。
这样想着,白锦鹤重新把注意力回到女人身上。
通过聊天,她想要掌握的信息已经大差,她准备把话题慢慢引到孩子身上时,火车陡然颠了一下。
巨大的晃动,让整个车厢都随之震颤,周遭接连爆发出惊呼声。
女人怀里孩子听到动静,突然惊醒,扯着小细嗓开始哭喊。
妇女慌了神,立马去哄。
然而小孩哭起来就是昏天黑地的,哪里是那么容易哄住的?
再加上可能感受不到身边熟悉气息,孩子哭得越发起劲,生要把嗓子眼给嚎出来。
女人哄了好一会儿也不渐停。反倒开始不耐烦起来。
甚至变了脸,一边怒骂着,一边下手重重拍打孩子。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周围的其他乘客见状皱了皱眉,有人小声嘀咕着,“怎么当妈的?”
这话传进女人耳朵里后,她当即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我管我自己的孩子,关你屁事?”
说罢,她下手拍的更重,孩子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
白锦鹤胆战心惊,生怕她把孩子打出个好歹,赶紧劝阻。
“姐,要不我帮你哄哄吧?你休息一下。”
白锦鹤刚伸手过去,女人想也不想直接躲开。
她动作虽快,白锦鹤却看清了那个孩子的情况。小脸涨得通红,双眸紧闭着,迟迟没有睁开眼。
处处透着不对劲。
白锦鹤这才意识到孩子可能还迷糊着。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躲得太明显,女人不自然道:“我自己来就行。”
然后继续摇摇晃晃着,但依旧没个消停。
妇女见哄不住孩子,便从随身的绿布包里拿出来一个壶,把里面的东西给孩子灌了几口进去。
白锦鹤心脏砰砰直跳,莫名觉得不对劲。
果然,在被灌了几口不明液体后,孩子肉眼可见地安静睡去了。
白锦鹤越发心惊,眼见女人喂得急,赶紧掏出手帕把孩子嘴边的水渍擦了。
“你干嘛?怎么老碰我家孩子?”女人眉头紧皱,对白锦鹤善作主张的行为感到不满。
“对不起,我看水流出来了。”
女人打量着白锦鹤,见她长得单纯不像有什么心眼,才放下戒备心。
“算了,你先坐着吧。”
“嗯。”
白锦鹤应了声,不着痕迹的将那条手帕藏进兜里,作为证据保留起来。
等火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她赶紧借口去上厕所,去隔壁车厢找弹幕说的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