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贵舟智程俱乐部新闻发布厅。
闪光灯刺得陈毛微微眯眼。
台下，稀疏的几名本地记者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钱万里坐在他身旁，脸色铁青。
陈毛身带疲气，双目却囧囧有神。
新闻官简单开场：
“……下面，有请陈毛，陈指导。”
“陈指导，”
一个瘦高个小报男记者抢先发难，话筒几乎戳到陈毛的鼻尖。
“听闻王海峰指导因战绩糟糕，不堪压力选择了极端方式……俱乐部是否早已知情？”
他话中带着不怀好意的陷阱，显然是冲着制造轰动性新闻来的。
话音刚落，台下记者们立刻兴奋起来，镜头纷纷对准陈毛。
钱万里怒火中烧，正欲拍案而起。
陈毛却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直视那名记者：
“第一，王指导因公殉职，是疲劳驾驶引发的意外，警方已有定论。第二，你刚才所言，是对逝者的极大侮辱，恶意诽谤！”
话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反击。
那记者被顶得一窒，脸涨得通红：
“我….我只是转述传闻……”
“传闻？”
陈毛打断他，语气愈发凌厉：
“作为记者，不经核实便散播这种恶毒谣言，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王指导为贵舟智城呕心沥血，他的贡献不容任何人玷污！我要求你，立刻，收回你的不当言论并道歉！”
发布厅内一片死寂，只有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所有人都被陈毛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姿态镇住了。
另一名女记者试图缓和气氛：
“陈指导，那您对五天后对阵领头羊大莲阿尔滨的比赛，有什么目标吗？现在外界普遍不看好贵舟智程能爆冷。”
陈毛目光扫过台下，语气恢复了平静，带着决心：
“我的目标？很简单，赢下比赛！贵舟智程，没有放弃。至于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我只想说，走着瞧！”
他站起转身，不再理会那些错愕的记者，径直走向发布厅出口。
这时，一直沉默的钱万里重重地咳了一声，脸上挤出略显僵硬的假笑，打破凝滞：
“各位记者朋友。陈指导年轻气盛，说话直，大家多担待。”
他站起身，带着官方口吻：
“俱乐部选择陈指导，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和决心。王指导的意外，我们都非常痛心，但球队比赛也还要打。五天后对阵大莲阿尔滨，我相信陈指导和我们的球员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感谢各位。”
说完，钱万里鞠了一躬不再给记者们提问的机会，同陈毛离开。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迅速离开了发布厅，徒留下身后一片议论纷纷和相机快门声。
“小陈，”
走廊上，钱万里压低声音：
“你这样硬顶，惹毛这帮记者会……”
“钱总，”
陈毛打断他，眼神坚毅：
“如果连王指导的清白都保不住，我们还有什么立场去赢球？”
钱万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也是，你小子……真倔。行，训练的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支持跟我说。”
“权力。”
陈毛直视指钱万里：
“全权处理球队一切训练和比赛相关事务的权力。包括球员大名单的决定权。”
钱万里微微一怔，但转念一想，反正这支球队已经烂成这样，给他又何妨：
“行，我答应你，只要不出大事，都由你做主。”
陈毛点点头，得到承诺后告知钱万里他还要回队带训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他下午还要去训练基地。
距离发布会结束不到半小时，网络上已是暗流汹涌。
几家本地体育论坛和社交媒体上，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新帅豪言五天掀翻领头羊，贵舟智程病急乱投医？》
《25岁菜鸟教练怒斥记者，是血性还是作秀？》
各种猜测、质疑瞬间引爆，不少球迷在评论区宣泄着对球队现状的绝望和对新帅的不信任，言辞激烈。
下午一点刚过，陈毛抵达贵舟新体育场。
在去训练场的路上，陈毛脑海中再次调出了范云隆的球员评估界面。
那几个醒目的词条——【队长气质】、【责任感强】、【顾全大局】，以及略显灰暗的【受困于团队氛围】，让他更加确定了接下来的谈话方向。
范云隆，将是他打开局面的第一个关键人物。
踏入熟悉的训练场，压抑的氛围让陈毛眉头微啜。
球员们三三两两，神色各异，看到他，议论声戛然而止。
不过在正式开始训练前，按照计划陈毛单独找上队长范云隆。
“范队，有几句话想跟你提前沟通一下。”
陈毛的表情肃穆，将手中的本子递了过去。
范云隆下意识接过笔记本，好奇的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