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话也不说往外走,秦奇康气急败坏。
“你去哪儿!蕴蕴!我们再聊聊和予淮结婚的事!”
姜蕴头也没回,默默加快脚步。
仿佛身后的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听到脚步声远去,夏兰荷双手空空从厨房出来,“她还是不肯把股份分给你?”
“哼!她跟她妈妈越来越像了!一样倔!一样无情无义!”秦奇康脸色阴沉。
“早知道她会长成这样,我当年就该……”
“我刚刚听见……她……是要和裴家那位结婚了?”夏兰荷犹豫。
秦奇康绷着脸从鼻腔挤出一声“嗯”。
夏兰荷推了下秦奇康的肩膀,柔声软气,“不是说,裴予淮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可惜他藏得太严实……要不,你想办法找找看是谁?找到了……把人带回北城……如果婚后,裴予淮和那人搅和在了一起,姜蕴一定会很难过,到时候你这个父亲耐心点,多陪陪她,多哄哄她,说不准,能卸下她心里的防线。”
秦奇康沉吟片刻,回身握住夏兰荷的手,爱惜地拍了拍,“好主意,我查查看。”
夏兰荷微微一笑,眼底闪过得意的精光。
姜家老宅的门外,停了一辆骚包高调的红色法拉利。
姜蕴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后座。
坐在驾驶位,手虚虚搭着方向盘的男人回头,“你的腿还好吗?”
姜蕴愣了下,“什么?”
裴予淮指了指车窗外的天色,“快下雨了,这种天气,你的腿不是会疼?”
姜蕴怔怔看着那张英俊贵气的脸,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裴予淮这个心有白月光的人,都记得她的身体状况,本该和她最亲的亲人,一口一个“我在关心你”、“我是为了你好”,反倒忘了,问她“腿疼不疼”。
“现在没事。”姜蕴起床看过天气预报,吃了药,现在倒真的没太大感觉,不是勉强。
“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再去。”裴予淮将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袋递给姜蕴。
姜蕴接过纸袋,温声道谢,指尖触及到温热的豆浆杯,暖意顺着掌心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抿了抿唇,坚持,“不,就今天!”
结婚这种事,赌的就是霎那间的激情和冲动。
改天,等她理智回笼,她可能就没有陪裴予淮豪赌一场的勇气了。
今天不是特殊节日,民政局没什么人排队。
十分钟左右,姜蕴手上就多了两个小红本子。
外面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姜蕴用小红本挡着脸,匆匆朝外跑。
门口,裴予淮一手抓着姜蕴的手腕,一手握着伞柄,撑开伞。
“急什么。”
姜蕴抬眸望向男人,他眉梢轻挑,眼底漾着浅淡的愉悦,从容到看不出半点尴尬。
姜蕴红着脸,生无可恋,“你脸皮厚,我薄,不要再逗留了,快走!”
天知道,刚刚在拍照处发生了什么!
拍结婚登记照,围巾不能大面积遮挡脖子。
裴予淮摘掉围巾,脖颈上,横着几道手指印形状的红痕,在灯光下鲜艳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