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卓禹还是从前那副随性的模样。
靳家在江城手眼通天,他这个靳家小少爷更是江城的人上人。
圈子里的人都巴结他,他也早就被恭维习惯了。
可是从前的他,即便洒脱也从不会如此乱来。
他单手勾在女人的肩头,松垮的睡衣微微散开来,挑眉看向闻南星时他浅浅勾了下唇,“闻南星,你哑巴了?”
“从前不是最会说了,怎么不说了。”
闻南星将视线从他裸露的胸膛上收回来,“我有点累了,想先进去了。”
她错过他就要往里走。
但是大门只开了一边,她即便尽量小心,胳膊还是擦到了他的胳膊。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略微抬高的音调好似带了些怒意。
闻南星便定在原处没有动。
身后又传来关门声,随后是靠近的脚步声。
“我跟你说话,没听到?”
靳卓禹微冷的调子,带着陌生女人的气味靠近她。
她瞬间全身紧绷,手掌紧紧握成拳。
她从前面对他也总是紧张,但是那时的紧张全是对爱意的欣喜,是对他满心的欢喜。
结婚的时候她也一样带着紧张,想着要做他的太太,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那会是多开心的事啊。
可是,新婚的当夜他却一夜未归。
隔天回来的时候带着酒气,就这么直直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突然醒来看到他,吓了一跳,“阿禹,你回来啦……”
他打量她的眉眼很冷,眼底带着些猩红,随后忽的捏住她的下颚,“闻南星,恭喜啊,如愿以偿。”
他虽然嘴角带着笑,可他的眼里充满了厌恶,语气里满是嘲讽。
闻南星满心的期待便也被打成了空。
她知道,他对她连半点的耐心,半点的喜欢都没有。
他不过是被他爷爷逼的。
可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想要留在他身边。
她在狱中整整三年,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她日日夜夜想着他。
原来,他在外面如此风流快活。
她以为他总归会念着过去的一点情义,如今看来,他根本不在意。
面对他的问题,闻南星硬着头皮回答,“你想说什么?”
他微皱了下眉,有些可笑地反问她,“我想说什么?难道不是你想跟我说点什么?”
“做了靳家少奶奶,就学会装模作样了?”
闻南星低下头没有答。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好像觉得没劲了,侧开一步,“先去洗洗吧,有味。”
她听完他的话,想要抬起的步子顿了顿,心口像是被重重砸了一拳,很疼,却疼得没办法说出口。
停了停,闻南星还是慢步上了楼。
主卧的门半开着,她一推开门便看到了一床的凌乱。
散落的男士衬衣和西裤以及被撕烂了的女士丝袜。
鼻尖钻进令人作呕的气味,闻南星紧紧捏着门把手,脚步险些站不稳。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去了客卧的浴室。
淋浴的水甚至都还没有暖起来她便迫不及待往身上冲。
她不断揉搓着自己身上的皮肤,过去的伤疤遇了冷,竟开始隐隐犯疼。
疼痛好似直往骨头里钻,疼得她甚至有些不太清醒。
脑子里不断有嘲笑声和谩骂声响起。
她只能一遍一遍用力地冲洗,才能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她不想接受不愿相信靳卓禹不爱她的事实,不想去想任何的过去。
可是,她又不得不面对。
关掉淋浴龙头的时候闻南星终于冷静下来。
全身的皮肤因为不断的揉搓早已通红一片,疼痛倒也减轻了不少。
闻南星擦干身体,裹了浴袍刚打开门,却看到靳卓禹倾靠在卫生间门旁。
她被他吓到,下意识伸手拽紧了浴袍的领口。
他眸光微动,稍稍打量她,“洗那么久?”
闻南星低声想要越过他,“嗯……”
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垂下的眸光落在她的脖颈间,“躲什么?”
闻南星摇头,“没……没有。”
他忽地笑了下,“闻南星,你倒是乖了很多,看来,三年牢狱你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打趣她。
他把她这三年当成是一个笑话一样说了出来。
可当初明明是他们靳家主动找她谈的条件啊。
闻南星不可置信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慢慢抬手,指尖触碰上她的面颊,沿着面颊又缓缓滑到她的脖间,“没什么,字面意思而已。”
“我实话实说,你还不愿听了?”
闻南星侧开一步,躲开他的手,想要往外走,“靳卓禹,你别太过分。”
他忽地扯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他的身前,“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试试?”
话落,他一把搂过闻南星的腰,将她甩到了床上。
闻南星想起来,他已经快一步俯身压了上来,随后用力缠住她的双手扣到了她的头顶。
他温热的气息落下来,带着陌生女人的香水味。
闻南星瞬间心口再次泛起恶心。
“你放开我。”她咬牙看着他。
靳卓禹脑袋微垂,眸光里带着戏谑,“还装?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三年,换我睡你一次,你也不亏啊。”
话落,他用膝盖顶开闻南星的双腿,丝制的睡裤布料摩擦她的皮肤,她却只觉得冰冷刺骨。
他拽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她的反抗他根本不在意。
他力气太大,闻南星挣脱不开,越是着急他便越是压得紧,她又怕又无处可躲,声音里渐渐藏不住颤抖,“靳卓禹,你松开我……”
他却反而用另一只手去解她浴袍的腰带,“闻南星,再演就没意思了。”
闻南星吓得全身发抖,过去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如何散都散不去。
她们围着她,耻笑她,辱骂她,殴打她,谅是她如何求饶都没有用。
“靳卓禹,我求求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闻南星的话让他变得更加粗鲁,他紧紧扣住她的腰,眸光瞬间变得锐利,“求我?求我什么?”
“你死皮赖脸要嫁给我,现在我要随你的心了你倒不愿意了?”
“闻南星,你真是够下贱的。”
他的辱骂让闻南星瞬间怔住。
她下贱?
是啊,整整十年,她围着他转,真是好下贱。
闻南星停下挣扎,他便也紧紧盯着她。
她抬眸与他对视,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心头早已沉到了底。
“既然我那么下贱,那我们……”
“离婚吧。”
靳卓禹顿时诧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