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宋瑾年出狱的日子,姜雾原本要请假去提篮桥监狱接他回家。
昨天回来的路上,婆婆打电话交代过,柚子皮,柳树枝,这些都要准备好。
张秀芳就差找个火盆,让出狱的儿子跨。
还没出门,姜雾手机里收到噩耗。
人事部早上打电话通知她,让她尽快去公司清空工位。
上面下来调岗通知,她的工作从总裁秘书调到后勤部普通岗,
工作突然调动,姜雾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怎么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傅砚洲这个记性不好的渣男,绝情到总是这么干脆利落。
她又被傅砚洲当垃圾一样的处理掉了,就跟几年前一样。
送完女儿,接近失业的姜雾马不停蹄的赶去公司。
看到工位上已经有人帮她准备好的纸箱,心脏被攥的生疼。
姜雾带着怨气,没耐心收拾,把桌上的私人物品叮叮咣咣的往纸箱里扔。
听到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姜雾手上的动作放慢。
是傅砚洲,作为总裁的贴身秘书。
她对傅砚洲的一切都很熟悉,也包括他向来沉稳的脚步声。
“调岗以后,薪水怎么算?”
姜雾手上的动作没停,背对着傅砚洲继续整理。
以后见到他的机会不多,总要谈点实际的。
“你该去问人事部。”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淡,“这点小事轮不到我费心思,公事公办就行。”
说话间,傅砚顺手拿起姜雾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相册,随手翻了翻。
“你女儿?”
傅砚洲蹙眉看着照片里梳着圆圆的蘑菇头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亮得像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照片里的小女孩,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傅砚洲随口夸奖,“小朋友长得很可爱。”
姜雾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心头一紧。
她转身条件反射地伸手抢过相册,胡乱塞进纸箱深处。
姜雾从没想过,要让傅砚洲知道女儿的存在,这会毁了她现在的生活。
“从秘书岗调到后勤部,我的薪水跟现在比,至少要减少六成。”
姜雾故意岔开话压下心头的慌乱。
她没办法接受突然降薪,这样她就要面临的是各种贷款信用卡逾期,日子总要过。
如果她倒下了,可没人能帮她,钱才能止痛。
傅砚洲太精明。
她虽然是傅砚洲的情妇,这个男人也不会多施舍她一分。
不是傅砚洲吝啬,是她在傅砚洲这儿,根本不值得去花心思取悦。
姜雾可以摆清位置,她只是让傅砚洲可以泄欲的工具罢了。
傅砚洲跟她说过,狗不可以喂太饱。
如果喂的太饱,就不会卖力的去摇尾巴,来讨主人喜欢。
“你也可以选择辞职,你老公不是要回来了吗,让他来养你。”
傅砚洲不留情面,给了姜雾另一条出路。
姜雾自嘲,“我没这个命去做全职主妇,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担心再说下去,后勤部的饭碗都保不住。
这个男人变脸比翻书都快。
傅砚洲溢出冷笑,“这么急着走,怕我吃人?”
姜雾抬眸对上傅砚洲那双窥探不出情绪的冷眸。
傅砚洲确实挺会吃的。
姜雾认清现实,“我看得清眉眼高低,很快要有年轻漂亮的秘书过来接替我,傅总怎么可能把我留在这里碍眼。”
傅砚洲沉默,姜雾当他默认。
姜雾心寒,眼前的男人对她跟普通员工没什么区别。
在傅砚洲这里,她从来不是特殊的存在,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傅砚洲对不重要的女人,也不会多用心,哪怕是曾经睡过的。
就好像她跟傅砚洲之间隔了六年空白。
直到一年前,早就褪去学生时期青涩的她,再次出现在傅砚洲面前。
傅砚洲已经不记得她了。
不记得当年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大学生。
姜雾急着离开。吃力的捧着又重又大的纸箱走到门口。
狼狈的脚底一滑,人差点摔倒。
“今晚他回来?”傅砚洲单手扶着纸箱,帮她站稳。
姜雾也不太确定,“应该到家了。”
傅砚洲清冷的眼底噙着戏谑,“久别重逢,姜秘书准备晚上做几次?”
听到傅砚洲这么轻浮浪荡的话,姜雾没应声。
傅砚洲掀唇晒笑,“一次怎么能行?在里面憋的那么久。”
姜雾被惹火了,没好气的开腔,“可能吧。”
心里酸涩难忍,在傅砚洲眼里,她就是喜欢红杏出墙,人尽可夫的女人。
傅砚洲又怎么会知道,她自始至终,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为了他赔上整个青春。
傅砚洲眸色发沉的站在门口,从身后伸手揽住要走的姜雾。
腰上的手臂硬的像铁箍,姜雾被勒的生疼,小腹被结实的肌肉狠狠压住。
傅砚洲力气大到,好像要把什么脏东西从她的肚子里给逼出来。
姜雾吃痛的挣扎,“傅砚洲,你放手。”
挣扎间,两手捧着的纸箱重重得从高处落下,东西狼狈的散了一地。
“傅总,这里是办公区,请您自重。”
看着满地狼藉,姜雾红着眼睛情绪决堤的嘶吼
“自重?”
傅砚洲锋锐的眉骨一挑。
他好像听到了笑话,“男人回来了,姜秘书自尊心也有了?”
傅砚洲已经记不清,这一年两人赤裸相对过多少次。
姜雾现在装贞洁烈女急着脱身的样子,滑稽可笑。
姜雾挣扎无果。
“我配有自尊心吗,傅总不给的脸面,我只能自己可怜的维持着。”
傅砚洲冷胁道,“晚上先别急着团圆,到时候,肚子有了动静,孩子是谁种就说不清了,我没兴趣,做小野种的父亲。”